11. 算命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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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田摆摊小食日常》 

    李大叔的那只鸡养了两年,身手依旧敏捷,肥嘟嘟的身子都能飞到房梁上去,但它依旧逃不出吴怀夕的手心。

    她左手抓住翅膀,顺便捏住它的鸡喙和喙上的孔,右手拿刀,手起刀落,烧水拔毛,一气呵成。

    “撒些盐,一会能结成块,还能烫血豆腐吃。”

    红姐儿乐呵呵地捧来盐罐子,将盐小心地撒在装着鸡血的瓷碗中,而后便认真地坐在吴怀夕身旁,探着脑袋看她拔毛。

    “吴小娘子就是能干,这拔毛的活让我来就行。”李大叔拿着茶壶给吴怀夕倒泥炉上刚刚炖好的梨汤,他捉了半天的鸡,吴小娘子三两下就逮住了,他有些不好意思,从锅中拣了一大块梨,“你润润嗓子,红姐儿也来喝。”

    梨汤内撒了两把红枣,又放了几颗话梅,汤汁里有冬梨与红枣的甜夹杂着话梅的酸。

    碗里还冒着热气,只能轻含上一小口在嘴里,并不着急咽下,让汤汁慢慢润过喉咙。炖得酥烂的冬梨一抿就化开,抵在舌尖,酥梨的柔滑感由舌尖传到心尖,暖意从心尖传到全身。

    吴怀夕捧着碗喝了两大碗,浑身畅快了不少,今日便不用去茶水摊上喝姜茶了。

    待李大叔帮忙将整只鸡的毛全部拔光,吴怀夕才变戏法似的从她的背篓里提出了两只用细柴吊好的猪脚。

    “我前两日瞧着李大叔家门口晒了黄豆,今日想给您与红姐儿做黄豆炖猪脚。”

    她将视线落到了木桶里白花花的鸡身上,心里登时又有了主意,“不如做道神仙鸡也行,省得这两样东西分开炖,费上好些煤球炭火。”

    昨日里吴怀夕已经说好了今日来拿她的推车,瞧着她瘦得就像稻田里的麻杆,李大叔便想着杀只鸡给她拿回去补补身子也好。自她来了以后,红姐儿多了个玩伴,也愈发开朗。

    可这吴小娘子不仅不要这鸡,还送两只猪脚来,这当真是一位极好的姑娘,他连忙推辞,满口喊着“拿回去,拿回去”。

    这推搡了半天,也拗不过吴小娘子与红姐儿二人串通起来起哄。待他回过神来,那猪脚也已经下了热水,滚上两圈了。

    砂锅底部铺好了几层姜片与鲜葱,去去这两者的腥味。好在自家喂养的鸡,不需要过多的调料,放上些豆酱与冰糖,倒上三两黄酒,咕嘟咕嘟炖上一个时辰便可。

    快出锅时,撒些盐巴,再投上一把香菇闷煮。不出片刻,整条街上都飘满了神仙鸡的味道。

    虽说是只两年的鸡,但它已被炭火给炖酥了,并不柴。肉薄的地方,用筷子轻轻一夹,就能脱骨。

    鸡皮香糯,鸡肉细嫩,满口留香。

    更别说被炖得质地软烂的猪脚,上方的皮轻轻颤动,吸溜进嘴里,肥而不腻,醇香适口。

    浓厚的汤汁浇在米饭上,油亮亮的,吃上三碗都不过分。

    李大叔都将那炖得酥烂的鸡骨头都嚼着咽下去,还连夸这香菇尝着比肉还好吃哩。

    待三人吃完,还未到黄昏。

    吴怀夕走到她的板车身旁,在木板的下方摸索着,而后拿出了个大布袋。

    她将布袋提到李大叔的木行内,往桌子上一扣,不计其数的铜板从布袋里落下,叮铃当啷的,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声响。

    这么多铜板并不易放在身上。原先她想去钱庄,将铜板换成银子,但她很快放弃了这个念头。

    李二贵成日里在赌坊子厮混,多多少少是认识些钱庄的小厮伙计的。若真有人将她认出来,她实在没有借口去解释到底哪来的那么多钱。

    再者,被发现后,这与沈大贵和离的计划又该怎么进行,定是要被抓回去,天天侍候他。

    吴怀夕想想都恶寒。

    要将这些钱放在身上,又不易被发现,思来想去,唯一能放的,就是这辆板车。

    沈二贵现下越来越不愿意往山里头走,白日里板车懒得拉,只是刚离家一里,便一溜烟跑去镇上。

    黄昏时分,他也是不愿意,在赌坊里呆得更晚。每每就是吴怀夕回了家,才姗姗来迟,只能托她编排些借口,说是书院里留堂。

    李凤娟还直夸沈二贵用功刻苦,春日里一定能得个童生回来。

    吴怀夕每日都拿二十文给李凤娟,又能自己将板车,拉回来。这长久下来,一月能到她手里的,能有个五百文,家中多了个挣钱的苦力,她也对吴怀夕不再有过多的怀疑。

    吴怀夕又糊了一大把泥在板车上,手柄、车轱辘,全都是泥点子,李凤娟嫌弃脏,更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哪知道这木板底下,藏了那么多钱。

    三人细细地将桌上的铜板数了又数,除去给李大叔的四两多银子,竟还余上二两多。

    这些都是吴怀夕起早摸黑,勾破了她原先那身红袄子,磨平了她脚上的鞋挣来的。

    这辆既能推着走动,又能遮风避雨的小食摊终于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