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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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斩迷津》 

    秦夫人的养气功夫,在自己的亲儿子吴文珃身上屡次折戟,本以为已经不会轻易为外人动怒了,可这个女管事着实可恶。

    也不知道是秦夫人一时没有藏住自己的厌恶,还是女管事就是一个爱看人生气也只能隐忍的恶劣性子,她本来都已经走到院门口,忽然又折返回来,在秦夫人身边绕了一圈,弯下腰,几乎要贴着秦夫人的脸,一双瞧不出冷热的眼睛定定的看着秦夫人。

    秦夫人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倒,一见女管事的笑意扩大,便冷声道:“管事这是要做什么?”

    女管事笑说:“只是好奇夫人是个能听人劝的,还是心里有自己的主意的人。我这个人啊,一贯好奇,不过夫人请放心,我这是喜欢你才这样,若是别人,我还不放在眼里呢。”

    可依着她的态度,秦夫人和她所代表的吴家才是不被她放在眼里的存在,不然如何能做出这样无礼的举动来。

    秦夫人怎么都不能说出那句客套的“多谢管事抬爱”来,别扭又屈辱。

    珍娘又喊了一声:“翠阿姐——”

    女管事直起身,抱怨道:“走了走了,这个绫夫人,怎么慢一会儿都要催的。”

    当真有这位绫夫人吗?

    女管事才不管自己给她们留下了怎样的印象,既然说了要走,就潇洒离去,没再弄些古怪的举动出来。

    秦徐二人的目光一直追着她的身影,直到没看见人转头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特别是秦夫人,总是直面对方的恶意,比徐夫人要有压力多了。

    徐夫人也只能默默地轻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哎,谁让秦夫人是大房的人呢,那在妯娌里她也是老大呀,可不得顶在前头,别人来找也是头一个找她。

    只是女管事走了,院中也还有一众婢女在。虽然这些婢女从一开始就不曾发出一点声音,也似没有听觉一般,呆愣愣地像是木头,不曾给人一丁点的反应,可再怎么说她们也是人,是人就生了嘴耳,如何能保证她们能够保守秘密。

    秦夫人是不愿意在外人面前说什么心里话的,或许此刻她叮嘱珍娘一声保重身体,外面就能传出吴家教唆她如何争宠,正常交谈都得小心,何况是说一些不能让别人听见的话。

    今日珍娘身体不适,面也见不着,只能隔着门说话,再说下去也不过就是那些干巴巴的内容,浪费时间罢了,秦夫人现在就想要回去了。

    她还在思考要怎么提出告辞,许是她们好一会儿没有说话,珍娘虽然隔着门瞧不见院中的情形,却也能知道她们在顾虑什么,就说:“这都是伺候我的人,两位伯母不必担心。”

    秦夫人有些惊讶。

    当真吗?在这样的地方,珍娘还能完全拥有属于自己的人?

    就算是可以信任的自己人,玉竹别院却是别人所有,若要秦夫人说,她是不信今日在这院中发生的事情、说过的话能瞒得住那个女管事。

    就连徐夫人也不愿在人前说些剖心话,谁说那女管事走了不是故意为之,就想看看她们会说些什么呢,于是这会儿就一个劲儿地低头饮茶。

    听她们两人都没说话,珍娘又是一叹:“哎,算了,那便来说说家常吧。”

    一走六年,物是人非,不说三房的近况,现在吴家大房和二房都来了京城。大房自是不必说,只要吴侍郎的官位没有变化,他们一家肯定是要一直住下去的,就算吴侍郎外放出京,说不准秦夫人也会为了吴文珃而找机会留下。二房则不好说,不过徐夫人也不会才来就走,那多累啊,肯定会待一段时间。

    那么她们和珍娘见面的机会也就多了起来,珍娘也确实得知道家人的一些变化的。

    秦夫人暗自松了口气,没松全,捡着能说的一些琐事说了,又道:“家里这些年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你添了个弟弟,然后就是璃娘那事,不过也已经解决了,这你也都知道了。拿这些寻常事来说道,只怕你嫌弃我们唠叨。”

    琐碎的事情,是珍娘不曾参与的六年时光,听起来好像确实和从前她在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可是二房三房都搬离了老宅,还不能说明家里的变化吗?只是秦夫人避重就轻罢了。

    岁月消逝,仿佛是流水,你眼见着那条河流还在原地,却早已经抓不住过去的水花了。

    珍娘也笑:“家里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就太好了。”

    徐夫人腹诽:恐怕家里最大的困难,还是那每年暴增的花销。

    当然秦夫人能解决这个问题,不只是二房的供给,以她的性格,未免二房拿捏,她绝不会只依靠二房,肯定还有别的来源,不过这些钱财是给珍娘准备的,徐夫人也就不会没眼色地在这里说出来。

    然后又听珍娘忽然提起了戚颖:“那位贺表妹说自己家中已无亲人,那又怎么会到咱们家里来?”

    这句话有些莫名,秦徐二人听了都十分不解,方才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贺七娘的未婚夫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