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叮 第(1/3)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A+A-

    从与江英鹤对话中奚元只提炼出一个核心信息——她被江悯利用了。

    “利用”,可以这么说吗?

    而这个词摆在她与江悯之间,又是多么陌生。

    回到房间后,她整个人完全僵硬了。她将江英鹤所带来的信息在脑袋中整理一遍。也就是说,年后她在江家书房,主动来接触自己的那位阿姨并不是江英鹤的人,而是江悯的?

    那段能证明江恪犯罪的季隆酒店的监控录像,也在江悯手里?

    ……

    也就是说,他一直在调查季隆酒店,却并非毫无收获。但他可能和自己想到一处,想到了陈淞媛那部下落不明的手机,或者他也得到什么消息,表明那部手机就在江恪手中。但他并没有把这些信息告诉自己,而是……

    不。

    可能不是他想利用自己拿到陈淞媛手机。

    可能他自己有办法拿到那部手机,或正在筹划。但就在这时,自己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我想和你结婚。”

    ……

    夜晚躺在酒店的床上,奚元心乱如麻。

    一切的一切,也都只是她的推测而已。

    江悯说过,《神话》第二部杀青时会来看她,也没几天了,要不就届时面对面问他。可那些沉重的想法压在她心口,让她喘不过气,她明白这样自己永远都不会睡好,更可能影响拍戏。尤其是她所想的那种最糟糕的情况——江悯打算自己处理一切,结果自己这时和他说:我想和你结婚。

    最初最初,他才是感到被隐瞒被利用的那个。

    甚至是以结婚这事为手段。这简直是对他们之间感情的莫大侮辱。

    她可能亲手搞砸了一切,且无可挽回。

    无边无际的内耗让每一分每一秒都难捱。奚元最终还是拨通了江悯电话。他可能又在忙工作,听声音没有刚睡醒时的鼻音:“喂?”

    “喂?”

    奚元酝酿良久,告诉他:“今天江英鹤又来找我了。”

    停顿几秒,那边没有动静,也像是等她继续说。她就直说了:“他告诉我,在关于江恪这案件的证据里,除了陈淞媛手机,还有一段季隆酒店的监控录像。我想问,年后我们一起在山上那座宅子里住时,我经常待在二楼书房,当时有个负责打扫卫生的阿姨拿着监控录像来找我,告诉我怎样能更安全地进江恪卧室,当晚还是你帮我救的场……那个阿姨,是你叫她来找我的吗?”

    言外之意:那段监控录像,确实是你弄到的吗?

    又是几秒钟安静,奚元不敢呼吸,等待电话对面的答案。

    或者说答案已在意料之中,江悯应一声:“嗯。”

    “为什么?”她脱口问道。

    “哪有什么为什么。”

    “……”

    没有解释,没有情绪,如此直白了当,奚元脑袋空白一下。

    但下一秒,她似乎听出其中别的意思。

    江悯像在怪她,像是破罐子破摔。她终于问出自己的那个猜想:“其实你一开始并不想这么做,对吧?但我不知道,我直接往枪口上撞,说要和你结婚,你也明白我的意图了。”

    “……”

    那边也沉默。

    许久,他缓缓说:“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别想那么多了。”奚元第一次从声音中感觉出江悯很累,他想结束这一次拉锯与试探,“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拍戏,你还有几天就杀青了,不要让这些受影响。”

    她感到胸口与嗓子都闷闷的,发不出声音。

    半天才挤出一个气音:“嗯。”

    *

    第一次变故发生在和江悯通完电话的第一个下午。

    事情盘根错节,堆积在奚元脑海。她做不到完全不想。她想出她将目标放到陈淞媛手机上后,可以和江悯说,两个人一同想办法,并不一定采取“逼婚”这么偏激又没有退路的手段。可她又想起自己当时的顾虑——她不敢。她怎么能保证江悯愿意牺牲家族利益来扳倒江恪?所以一个让她后悔的情况出现了——江悯其实并不介意这点。

    而江悯看透一切,也可以与她坦白,说自己也想让江恪身败名裂,说自己与她的目的一致,说自己已经弄到了季隆酒店的监控,现在他们两个可以一起想办法再拿到陈淞媛手机。

    可她不惜以两人的感情为代价,说要和他结婚,那么真挚地演了那么多虚假的戏,他可能在赌气,也可能真伤透了心,所以他干脆什么都不说了,利用她,也间接地利用江英鹤完成了一切。

    想明白这些时,奚元就不再想了。

    江悯说的对,“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当一切都成为过去式,成为定局,现在摆在两人眼前的是一团糟的现在和未来,让人看不到希望,也感觉做什么都没有用。

    那就行尸走肉般地活着吧,先活着吧。眼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