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白光破雾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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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先生,您不伤心吗?”其中一名老警员按耐不住提问。

    谢宴洲脸上漫着阴郁森意,冷冷聚眸,演都不想演,“我为什么要伤心?”

    身旁的律师冷汗涔涔,好想提醒老板别冷着一张脸加重嫌疑。

    果然豪门深似海,半点不留情。

    晚间十一点,警方才放人并下了禁令,调查期间所有涉案人员都禁止离京。

    谢宴洲回去交接工作,忙到凌晨两点才返身到住宿。

    支开全部佣人,他两指勾住领结扯松,拽下领带丢到吧台,解开西装手腕上的贝壳扣。

    走到酒柜前,拿下一瓶麦卡伦30,锈褐色酒液倾注坦布勒杯。

    威士忌漫过喉管,他坐到沙发上,不舒服地阖上眼。

    父子俩从前种种如陈年旧疾,在脑海里翻涌,如尖针刺痛脑神经。

    13岁那年,还没上位的后妈污蔑他欲行不轨,父亲不分青红皂白,打到他重伤入院;

    16岁那年,父母终于成功离婚,父亲却联合背后的陈家强占谢家产业。

    当下,今也集团也被陈家蛀空得快剩下残壳。

    始作俑者倒是福全享了,出事就死得一了百了。

    凭什么渣爹作孽死了还要他背锅?谢宴洲握杯的指骨紧得发白。

    独饮半瓶,脊背一卸劲,他徐徐滑坐到地毯上,唇角扯出惨白苦笑。

    片时,没开暖气的房间冷风对流,他清醒许多,想起下午临时交代秘书去办事。

    他拿出私人手机,翻动对话框,李安夷在五小时前发来一段视频和几张照片。

    李安夷:【谢总,她没事。雪太大,航班延迟,我明早再回去交差】

    谢宴洲点开视频,暗夜背景下,浅雪落在女孩长睫,她欢畅地举着仙女棒摇曳。

    她比烟花灿烂,美得很不真实,完全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谢宴洲简单回个【嗯】,起身找点配菜,今晚还没吃饭,胃空得泛酸。

    冰箱里都是待煮食物,他没心情动手,转眼间,看见吧台上几颗糖果。

    他漫步过去,捡起最先获得的那颗棉花糖,撕开,放进嘴里。

    糖衣着落舌尖,融化,甜度恰好在接受的范围。

    隔天,谢宴洲给自己放假半天,睡到中午。

    李安夷回到京市,接受完盘查,便前往老宅汇报。

    一进门,就看到四方天井中央,老板穿着家居服,闲懒地坐在红酸枝躺椅上闭眼晒太阳,神色超然,看不出心情好坏。

    他拎着从韩国带回的三个礼盒,逐步走近,“谢总,我回来了,Aurora送了三份礼物,一份给您,一份给我,一份给番薯过敏的弟弟。”

    谢宴洲眼睫微动,缓缓睁开血丝满布的眼睛,头转向侧边,目光在李安夷手上停了一会儿,伸手勾了勾指尖。

    李安夷意会,递上属于他的                                                那份礼物。

    谢宴洲敛了敛下颌,起身端坐,垂落鸦羽般浓密的长睫,打开礼盒,发现围巾上还有一封信。

    他揭开蜡封,翻开信纸。

    哥哥,我养好伤了,明天下午就回美国。

    谢谢你的照顾,想了很久,不知道要送什么回礼,也没机会问你的喜好,寒冬已至,看你脖子空荡,就送条围巾给你保暖。

    再见啦,哥哥,与你相处的这段日子,是我人生的珍宝。

    后会有期,祝哥哥学业顺利,平安喜乐。

    终于不叫错称呼,谢宴洲的眸光定在“珍宝”二字上。

    看了会儿,他折叠起信纸,掀起眼帘,状似无意问秘书:“她几点走?”

    “明天下午五点半。”

    他闻言揉揉信纸,淡漠眸底浮腾星点暗芒,“有人送她吗?”

    语落,天井回荡一片寂静。

    *

    出院前夕,晏知愉去工作室做造型,头发和妆容都打造成当下最热款,化妆师用大量遮瑕掩盖她青黑的眼圈。

    回院时,护工眼前一亮,卯足劲夸她漂亮。

    晏知愉被夸得脸颊微红,内心仍报着一丝期望。

    可拖到下午四点半,她终究还是没有等到想见的人。

    不等了,她下楼结算医药费,院方却告知所有费用都付清了。

    她讶异地问起付款方,却只查到钱款来自韩国银行的一个私人账户。

    思绪空白几分钟,她没想出来是哪个好心人,这趟旅途还真是惊喜繁多。

    走出医院,她略带遗憾地回眸,转身搭车前往首尔机场。

    沿途,晏知愉目视汉江,思维逐渐飘荡,不知道他有没有收到礼物,是否有读她的信。

    还是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