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第(1/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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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贪犬》 

    挂断电话。

    迟雾长长地舒了口气。

    天杀的,他去哪恶补高中数学,能一周之内就从个白痴学渣晋升成绝顶天才?

    迟雾再打开微信,在好友页面翻了翻,从头翻到尾,又从尾划到头。说实话,他一向不怎么看重学习,一对着那本本教材就脑袋疼,就像是有个薄薄的石块在他空荡荡只有水的脑袋里不停打水漂,换作是谁,都会趋利避害,逃避那种有触发点的可控疼痛。

    而班级里那群学霸也几乎和他无甚交集,迟雾在学校里就像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老年人,整天就抱着本童话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看,那些童话早就被他看了千八百遍,烂熟于心,着实无趣,但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可打发时间的事了。

    他的世界如同定格在钟表内的那根秒针,分明被沙漏中坠落的沙砾狠狠地砸击着,催促着他转动,可他被钉死在表盘中央,麻木地兀自转动后却不知晓自己转动的意义。人类只会盯准表盘上的分针与时针,他这个细小的秒针哪怕转得快了些许,成了个飞旋的小陀螺,也无人在乎。

    无可奈何。

    迟雾敲开温琳的聊天框。

    温琳这人算是混不吝的公子哥,但在学校里也算个出尽风头的风云人物,尤其是那张雌雄莫辨的漂亮脸蛋,更是招人喜欢,不少男男女女追捧,他的人脉也是最广的,脚跨“黑白两道”不成问题。

    [迟雾:你有顾宁一的微信吗?]

    那头秒回,估摸着正在拿手机和人聊天。

    [温琳:有,干什么?]

    温琳直接一条语音通话打过来。

    迟雾等了两秒,想了想,还是接了。

    “噔”得一声接通音后,那边便传来嘈杂细碎的背景音,勉强能辨别出两句插科打诨的话,还掺杂着叫牌的声音,“我可要胡了哈!”

    温琳应当是往外走了走,嘈音低了两分,他的声音压盖在上头清晰地传来:“咋了,你又打顾宁一的主意了?他可是直的哈。”

    什么叫又。

    迟雾有些无语。

    温琳和苏贺年这俩人前后几出戏码把他搞得像什么滥情多情的缺爱患者一样,仿佛随时都准备随手挑拣出来个相貌不错的儿郎就塞进嘴里咀嚼两下吞咽下去。

    迟雾后悔接这通通话,但还是耐着性子说:“我要好好学习了,想找个人给我补补课程,我记得顾宁一好像接家教兼职吧?”

    “嗯。”温琳摆弄着手里盛装着淡粉色鸡尾酒的酒杯,说:“但是他好像是教初中小孩儿的吧?怎么着,你打算返老还童,回初中重新修炼?”

    温琳没压着,直接笑出了声,上气不接下气,“苏贺年还和我打赌呢,结果你这头还没踏进情场,就直接往知识的海洋里跳了,打算给我们表演一段漂亮的蛙泳?”

    他的笑声着实震耳,迟雾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挪开了些,等那笑声压下去了才重新把手机贴过来,说道:“别管,把顾宁一微信推过来,不推我就找别人了。”

    “别呀。”温琳连忙说道:“我可没说不推,就是觉得挺稀奇的,你这是打算头悬梁锥刺股,逆袭一波然后靠自己的双手继承家业了?”

    “没。”迟雾对家业没什么想法,温琳却是家里的独生子,从出生的时候就被作为继承人培养,各项履历极为优秀,只不过近几年突然冒出来个什么私生子,还被温琳他爹给领回了家,温琳才开始玩心愈增,像是被压抑久了后终于出笼的欲望,无论面对什么都蠢蠢欲动,全然释放天性,好似就此便不管不顾了。温琳对家族企业这方面的事情了解甚广,像是还未就业便染上了职业病,他有事没事就把“继承家产”这四个字牵出来溜溜。

    迟雾想解释句是为了于南,但话到嘴边又停住,仔细想想,把“于南”给牵进来也只会让温琳调侃两句有的没的,他又不会帮忙出什么实际性的建议,干脆就闭嘴不谈,只说:“最近有点儿无聊,想学习一下,当打发时间了。”

    “那你这打发时间的方法可还真新奇。”温琳的声音由近及远,应当是把手机从耳侧拿下来了,只听“叮”得一声,顾宁一的微信就被推了过来,而温琳的声音再次拉近,他说:“嫌无聊就来找我玩啊,你要是对这些东西没兴趣,我最近又研究出来个新乐子,城南那一片新开了个酒吧还不错,里面有不少打牌好手,牌的样式有不少新奇没见过的,挺有意思的,不碰钱,纯找乐子。”

    “算了。”迟雾无甚兴趣,他对数字敏感,连带着看纸牌上的简单数字都觉得头晕目眩,这么一晕,出牌时比别人迟钝不少,有他在的牌局,他绝对是输的最惨的那个,之前在学校里输了的画王八,迟雾直接被他们用王八在胳膊上拼接出来条五颜六色的花臂,为此还被苏贺年笑话了好一阵。

    “行吧。”温琳又问:“你的那个小丘比特呢?他怎么能让你无聊呢?”

    “哪来的小丘比特。”迟雾感觉他俩之间有代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