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 95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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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询问方式,仿佛他才是真正掌控全局的人。
迟延宁莫名嗤笑了声,“现在你不该问我想不想要,而是该问我,是不是打算将你送进去,之后用自己的手段拿到这些东西。”
于南也笑了下,这笑容很淡,他的视线笔直地刺进迟延宁的眼底,一字一顿地笃定道:“只要我不想,你绝对拿不到这些东西。”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袖口褶皱,也露出小臂上一串还未来得及消去的针孔,在月光之下,一切痕迹如此清晰,也触目惊心。
针孔排列得很整齐,仿佛下手的人有什么极致的强迫症,将它们串联成一行,整整齐齐,如同布偶娃娃身上后补上去的缝线。
这样的人,对自己都心狠,更别提对别人了,他说的话,绝对会做到。
于南温声说:“他的所有东西都被一并给了迟雾,我最开始为迟雾治疗的时候,迟雾吐露的过去格外清楚,但都很格式化,清晰也是单一的,因为迟雾有他的日记本。”
日记本里记录的内容,也成了迟雾惯用的记忆参照物,他以此来自主补充过去记忆的空白。
而日记本里记载的东西,大多数都是些少年内心深处不愿让常人窥见的小心思。
当初迟母收拾这些“迟雾”过去的物品时,其实并未发现那个日记本,因为日记本藏在一个储物柜的深处,上头盖着厚厚的钢琴曲谱,而迟雾就是在翻找过去的谱子时,发现了那本日记。
后来,在对迟雾进行治疗时,为了避免迟雾下意识地寻找那些压根儿不属于他的物件来判断自己的记忆位置,于南将它们通通都收走了。
至于那些视频,也是在一个破旧的录像带里导出来的。
于南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数次,只有半个巴掌大的纸张,递给迟延宁。
迟延宁盯他半晌,才抬手接过。
他一层一层地拨开纸张折叠的弯皱,像是在拆开一封埋藏许久的信件。
上头的字迹工整,像是耐着性子,一笔一划地写出来的,只凭这字,甚至能让人想象出来,一个少年坐在书桌前拿着笔,皱着眉头写日记的模样。
【我哥讨厌我,他喝多了,说他曾经想把我卖掉,还说他不是我哥,没关系的,我给他弹首曲,他就乖乖地坐着不说话了,我知道的,他的眼神不是讨厌我,是喜欢我,是爱我。】
迟延宁的视线久久得落在纸上,风吹过去,纸跟随着风颤动,而他却像是彻 底被定格在那儿,成了块没有感知的雕塑。
于南说:“日记本里记的内容很多,只有这一页被撕下来折叠着夹在最后面。”
迟延宁没什么反应,仍旧保持着那个动作。
于南倏地抬起眼,看着天上埋在阴云后的月亮,盯着那圈仿佛随时会被吞没的光晕,说:“他被绑架的时候很疼,很痛苦,你知道,所以才任由车祸的的发生,但造成这种结局的,从来不止那两个人。”
在车祸发生前。
当时正值迟父终于准备着手为迟雾铺路的阶段,各类合同都先过一遍他的手,并以此来教迟雾些东西,但迟雾向来对这些东西不大感兴趣,最后合同都是怎么进去就怎么出来的。
迟延宁难得回家一趟,顺道进书房取合同。
当时迟父迟母都出了门。
书房门没锁。
迟延宁将书房里取了合同,还看见了叠夹在书架中央的信封。
或许是迟父走的匆忙,并未来得及将信封完美地塞合进去,才露出了个角。
迟延宁进出书房那么多次,对里头的每一处都格外熟悉,自然记得那封信塞着的位置,曾经都是在前面摆着个高窄的花瓶。
迟延宁打开了那个信封。
里面只有四张照片。
他到现在都记得照片上沾着的那股淡淡的腥臭味。而照片里的画面,是被绑架的“迟雾”。
照片的背面还写着三个字。
“救救我。”
笔划收尾处是抖着的,像是段卷曲的麻绳,正在不着痕迹地紧勒着落字人的脖颈。
字是血红色的,色彩浓重些的落笔点还有些泛着乌黑。
如同血液经过长久氧化后蜕变的颜色。
装着这些照片的信封上标着日期。
正是“迟雾”被撕票那天寄来的。
这些照片就这样藏在书房里,无人发觉。
而照片里受害人的痛苦也就这样,被迫地藏在逼仄的、不透光的信封里,无人挽救。
迟延宁将信封重新塞回来原本藏着的位置,抱着文件出了书房,而后便撞见了和迟父迟母一同回来的迟雾。
迟雾跟在后面,笑着听迟母讲话。
迟父在前头沉默地听着,抬眼看见迟延宁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