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 61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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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贪犬》 

    三天的时间如此漫长。

    大部分时间都只有于南在醒着。

    迟雾的睡眠不再只属于傍晚,而于南的清醒也开始侵蚀不安的每一刻,而他的神经也愈发紧绷,几乎成了不知何时会断掉的弦,摇摇欲坠。

    于南通过改装的监测器追查着那两方的位置行动。

    一方可以确认是迟家,或许是迟母,又或许是迟延宁,但可以确认的是,在这场戏里,李医生的存在感依旧明显,她成了梗结其中的一道锁,直到现在,都没人能判断出这把锁的钥匙究竟被她放在了谁那儿。

    而另一方,通过判断,大致分为两条线,一条线的尾端还是迟家,或许这只是他们派出来加以辅助的人,而另一条线的尾端则是——温家。

    因为于南通过放在温程安身上的监听器,隐隐觉出了不对劲儿的地方,病房里去探望过的,除了简凌外,便只有温琳。而温琳基本都是傍晚去,大部分时间都是说些无关紧要的话,譬如探讨番这场雪究竟要下上几天几夜,过后温度又要降到何等地步。但有次温琳醉酒,口齿不清,思绪却还极为清醒,而在他的话里,频频提到一个名字——

    迟延宁。

    他对迟延宁很关注。

    不像是以迟温两家名利场上亦敌亦友的角度去看,反倒更像是以一种低位者仰望的角度的赏。

    他还说起小时候的迟雾。

    那时的迟延宁很疼迟雾,哪怕迟家对他过度苛刻要求后,却对迟雾这个小的放宽准则,他也未曾因此产生过任何龃龉抱怨,反而尽责尽能地为迟雾打理些琐事,甚至隐隐有要在公司里为迟雾铺路的意味,但绑架一案过后,他的态度就变了。

    明显变得冷漠。

    据说迟雾被绑架时,迟母还怨过迟延宁。

    因为迟雾就是在迟延宁眼皮子底下丢的。

    温琳原本以为是迟母那些不留余力的指责伤了迟延宁的心,也彻底割裂开这两兄弟之间的情谊,后来才发现,好像不是。

    温琳基本都是一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絮语,像个话痨无所事事后的另类释放,但其实不是。

    他每一句话里都藏着很明显的暗示。

    温琳在用那些不起眼的字句勾出温程安对迟雾的情绪,以及评判。

    于南能猜到他要的是什么。

    他或许猜到了此迟雾非彼迟雾,但也仅仅是个不大明了的猜测,所以才从温程安这儿做辅助切入点。

    他需要证据。

    李医生打来电话的时候,迟雾还在睡着。

    李医生先简单询问了番迟雾的情况,她的语调不紧不慢,以此来故意消磨着于南的耐心,直到于南将所有状况都事无巨细地一一告知后,她才说:“现在可以过来了,进行下一场治疗。”

    挂断电话,于南把迟雾从被窝里捞出来,动作很轻却迅速地为迟雾套好保暖衣物,还不放心地在卫衣里面挨着腰的位置贴了两片暖宝宝。

    迟雾迷糊着感觉自己在移动。他费力地抬起格外沉重的眼皮,掀开条缝,就看见视野里的事物都在缓慢移动。

    睡眠拉长,几乎一直窝在床上,迟雾觉得自己的骨头都成了软泥巴,而现在,这团泥巴不知道要将他带往何处,和梦里不断变换的景象重叠,都是这般地让他费解。

    迟雾木讷地盯着那逐渐靠近的门,直到门被推开,冷风吹在脸上,他才清醒过来,与此同时也感觉到身下压着的实感。

    他下意识叫了声:“……..于南。”

    声音从身体下面传来。

    迟雾这才反应过来。

    哦,他没变成烂泥巴,是于南在背着他往外走。

    是现实,不是梦。

    迟雾的身上很暖和,只有脸颊被棉帽边缘处漏进来的风吹刮得有些凉。他抬手掀开帽子,任由冷风吹着脑袋,以此来保持清醒。

    迟雾试着把身体撑起来,“让我下去吧,我自己走。”

    于南依旧没松抓着他小腿的手。

    迟雾挣脱了下。但身上的力气被无形的针管抽得一干二净,整个人都成了团无害的软棉花,自然没法如愿。

    于南感觉到他的小幅度动作,出声说:“别动,掉下去就要摔成傻小孩儿了。”

    听此,迟雾果然不动了。

    傻小孩儿。

    那岂不是要每天呆愣愣的像个冬瓜。

    又笨又僵。

    还不好看。

    不要不要。

    “不动了。”迟雾小声说,“我们去哪儿啊。”

    “看医生。”于南说。

    “哦。”

    迟雾发现只有风刚砸到头上那两秒是清醒的,之后反倒被冻得又有些转不动脑子,连原本要做的回应都忘得一干二净,那句“为什么看医生”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脑袋里的大片空白给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