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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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
果不其然,李医生已经在客房里等着了。
李医生给迟雾做了简单检查,在单子上勾勾写写,房间内只有两人面对着面,迟雾思忖片刻,还是旁敲侧击地问了句:“李医生,你觉我今晚会做噩梦吗。”
李医生抬眼觑了他一下,只说:“可能。”
迟雾一时拿捏不准她到底看出来没有自己没吃药,便只得闭上嘴,静观其变。
记好东西后,李医生淡声说道:“记得按时吃饭。”
迟雾的心跳骤然一停,对上李医生那双黑眸,就知道她这是看出来了,干脆干笑两声,应道:“知道了。”
但这事儿李医生并未同迟母讲起,而是选择了隐瞒,迟雾便把这归结为——少吃两顿药也不打紧,反正现在也没有发烧的征兆。
回了房间倒在床上,迟雾便开始观赏手里的小石雕,他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都喜欢,更是直接把石雕摆在床头柜最靠近枕头的边缘位置上,又用一堆其他小摆件给它围了个小城墙,防止它跌落到地上就此摔坏。
迟雾开开心心地给于南发过去条消息——谢谢。
但这条信息他没发出去,而是对着闪烁的输入符号思考没结果的那个问题,到底叫于南什么好。
他生病的时候总喜欢直呼于南的名字,要不就是直接叫男朋友,只有极少数的时候会轻喃两声,叫上声哥哥。
只不过那时候于南大多反应都一样,让人分辨不出来他究竟喜欢哪个称谓。迟雾干脆打开百度在上头搜索了条——
叫未来男朋友什么比较好。
停顿了下。
他又把“未来”两个字删去。
反正成为男朋友也是早晚的事。
他在网页里翻了两遍,都是什么哥哥、宝宝之类的,没什么新意,在大街上喊一嗓子说不准能有一半男人都回头。
迟雾在床上猛翻了两下,觉得给人起称呼是世界上最难的事儿,他能怎么着呢,只能持续性地挖空脑袋想。
其实唤哪个好像都一样,只要是附加给于南的称谓他就喜欢,但迟雾就是下意识觉得,肯定还有更好的称呼,只不过是他现在不知道罢了。
迟雾不想草草了事,干脆直接问于南。
[于南,你叫我小老师,那你想让我叫你什么。]
于南没回。
“叩叩叩——”
房门被人敲响。
迟雾拉开房门就看见迟延宁站在走廊上,手里还拿着份文件。
“谈谈?”迟延宁说。
这句话实在是激得迟雾一哆嗦,迟延宁把他送去疯人院前敲响他的房门也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且如今迟延宁站在廊灯阴影下,看不大清脸上神情,无形之中给了迟雾脑补的机会,他甚至将上辈子迟延宁在爸妈死后的无情冷漠给套上去了。
迟雾后知后觉地退 了步,说:“进来说吧哥。”
进了房间,迟延宁状似不经意地将整个房间彻底扫视了遍,才不咸不淡地夸了句:“你这房间和小时候还是一样的,维持得够长久。”
是了。
房间里的一切摆设都和迟雾刚出生时家里布置的一样,后来有些摆件坏了也不过是重新购买个一模一样的再重装进来,这个房间才像是真正被时间定格的石雕盒子,永远维系着最初的模样,里面存在着的唯一变化便是不断长大的迟雾,他已经蜕变成了少年人,但眉眼处却仍旧能分辨出和小时候想象的模子。
迟延宁每次进这个房间都要扫视一遍,上辈子迟雾被送走前,他看着迟延宁亲手将房间内的一切都清扫干净,彻底抹去了迟雾的存在。
迟雾没觉得迟延宁有多无情,他甚至莫名觉得迟延宁早就该这么做了,早该把迟雾送到远处去,远离迟家。他就像只被剥夺一切天赋的麻雀,待在这个立着白鹤的笼子里,用笼子困麻雀,像是高看了它,又像是残忍地束缚了它,无比怪异,却又说不出究竟为何。
迟雾觉得自己就是这个麻雀,他身上没什么闪光点,至少他自己从未发现过,迟母嘴里他最优秀的钢琴演奏其实也不过万分平庸,迟雾不爱钢琴,怎么可能精通,他只是笨拙地用属于麻雀的爪子在上面来回蹦跳,发出一两个干巴巴的音节。
迟延宁将手里的文件递给迟雾,说道:“迟雾,等你有时间,去公司里看看吧。”
迟雾翻了下文件,是任职相关合同,不过是挂名不做实事,仿佛就是为了把他的名字给塞进去,与上辈子的合同是同一个,不过这次的时间提前了。
为什么呢。
蝴蝶效应?
迟雾说:“哥,你觉得我应该去公司吗?”
迟延宁看着他,毫不犹豫地说:“不应该。”
迟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