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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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犬》
这场电影像是看了,又像是什么都没看。
男女主角的拉扯一环绕着一环,但都是些奠基在旧情暧昧的基础上,好了又坏,坏了又好,而周遭的小情侣却是从头就好得彻底。
于南甚至觉得他不是被带来看电影的,而是被人诱.拐到了学校后山的小树林里,不知哪处就陡然出现对正在激吻的小情侣,他的视线成了无限避让的山路十八弯,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有失礼数,直接把视线偏转过去,又看不大清屏幕。
他只得把注意力分散到别处,譬如迟雾时不时递过来的爆米花,又譬如他那浅浅靠近、若有若无蹭着自己手指的手掌。
气温也就此无限升高,许是被那无数个激情似火的背景板衬托的,又许是单纯两人靠得太近了。
迟雾说他有点儿热,便扯开了些距离。
于南以为他打算就此停止摩挲的戏码。
结果迟雾脱了外套,单穿这里面的半截袖,裸露着胳膊又靠上来。甚至半只胳膊都搭到了于南座椅圈揽的空间内。
迟雾还想再递过来颗爆米花,于南却率先拦截住,说:“你吃吧。”
迟雾把视线从大屏幕上抽离,看了他一眼,“你不吃了?”
于南直接学着他的模样,抓了两颗爆米花递过去,就在迟雾压着笑把脑袋凑近些等着他喂到嘴边的时候,于南的手掌在空中一拐——把爆米花放到了他越界的那只手掌里。
电影里配角被主角之间的再次破裂下了一跳,脱口而出一句——靠!
这也是迟雾想说的。
迟雾看着那两颗躺在掌心的爆米花,彻底笑不出来了,这就像是你拎着新郎服上门,准备好入赘,甚至提前做好晚间功课,结果对方直接踩着缝纫机就把你那套西装给改版成了纯棉睡衣,往你身上一扔,还顺带着句洗洗睡吧。
迟雾收了收掌心,把爆米花扔到嘴里,像咬仇人一样狠咬了两下,才又悄咪咪地把手臂再次搭过去。
“我有点儿冷。”他说。
于南缄默片刻。
迟雾又及时补充了句:“穿外套又太热,你让我靠一下就好了。”
要不是情侣座那场票已经售空,他还用得着这么费劲心思?早就整个人都贴到于南身上了好吧。
于南稍微挪动了下身子,往他那侧靠了靠。
迟雾立马扬起抹笑脸,把肩膀贴到他肩膀上,然后又用手抓住于南的手腕,没用什么力气,不紧不松的,但就这种若即若离的力道才让人浮想联翩,忍不住注意那处。
于南身上的香味经久不消,时时在鼻息萦绕。
迟雾闻着就不由分了神,低声问了句:“于南,你喷的什么香水,好香啊。”
于南闻不见自己身上的味道,听他这么说,下意识低了些头,想去闻,但下巴一低,就撞上凑过来的迟雾的肩头,一时没收住力,磕得他齿关都顺带着麻了一秒。
迟雾也被撞的肩头一痛,他自然地伸手去摸了下于南的下巴,手指摩挲着那处,动作很轻,声音更轻,“不疼不疼。”
像哄小孩,更像小孩笨拙地模仿大人。
于南莫名笑了下,他没躲,任由迟雾那么揉着自己的下巴,回了上个问题:“不是香水,是洗衣液的味道,蓝莓味的,但味道太淡了,我总是闻不到,你闻着很明显吗?”
“特别明显。”迟雾肯定道:“比其他人身上喷了十来喷的香水还要明显,远远的就顺着风飘过来,很香,很好闻的味道。”
顿了顿,他又问:“你喜欢吃蓝莓?”
“还好。”于南摇头说道:“没什么特别喜欢吃的,尝不出来什么味道。”
于南平静道:“小时候吃错了药,耳朵聋了,味觉也没一般人那么敏感。”
在医院治疗那段时间,于南吃什么都是只吃一点,不挑食但吃的实在是少,人也过度削瘦,迟延宁给迟雾找了专门照看他的护工和保姆,一日三餐都是做好送过来的,但迟雾吃饭就像是把小刀摆碎了扔嘴里,一口一股苦涩味,胃里还细拉拉得疼,吃食也都被他硬塞给于南,于南几乎成了个消灭垃圾的回收站,毫无怨言,却始终不见胖,那时候迟雾就觉得于南这人对吃饭没什么积极性,原来是吃不出味道吗?
迟雾一时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他揉着下巴的那只手也稍有停顿。
于南察觉到他的变化,颇为自然地将下巴下压地重了些,在他掌心蹭了蹭,视线如绫段般缠在迟雾的身上,他轻声说:“怎么停了。”
迟雾的手比脑袋快,接着小幅度地揉着,却在反应过来那刻又骤然停住。
两人的距离因为于南的这个动作拉的特别近,迟雾只要稍稍一偏头就能亲到于南的脸上。
迟雾的笑容再也压抑不住,他死抿嘴唇压了压,好半晌才开口说:“于南,你撒娇真可爱。”
于南彻底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