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后，世上只有他知晓此事，没想到宋宛君竟然知道。

    “想起来了？”宋宛君依然笑问。

    “谁告诉你的？”梁晟昶刚问完，顿了顿，“玄霄子？他不是失踪，而是被你抓了？”

    “是。”宋宛君点头认了，“其实换魂并没有失败，我让我病重的妹妹和徐宴雪换了魂。”

    “她如今身体康健，生活幸福，梁晟昶，这点我要多谢你。”

    梁晟昶脸色难看。

    “我还要再谢谢你，如果当初不是为了自保，我也走不到今天的位置。皇上已经封我为皇商，掌管江南十四州并东南五州的贸易。”

    “我将富可敌国，受万人敬仰和崇拜，从此我不再是平阳伯府的一品诰命夫人，而是大魏第一皇商宋宛君。”

    “若不是你，我可能还困在伯府后宅中，埋首于庶务之间，心里只装得下日常琐碎。如今我终于明白，权势和财富才是女人最好的傍身之物，而不是婚姻、夫君或者孩子。”

    “巧言令色。”梁晟昶讥讽，“女子本该相夫教子，传宗接代。梁玉卿即使谋朝篡位当上了伪帝，必然会被推翻，你和她都会遗臭万年。”

    宋宛君依然笑着，只是笑容已经变冷。

    “何人规定只有男人才能当皇帝？你以为老百姓真关心谁当皇上？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即使是一只狗做皇帝，他们也愿意。”

    梁晟昶怒不可遏，“胡言乱语。”

    宋宛君脸色一沉，“你们这些皇子，尽是无能残暴的庸才，长公主虽是女儿身，却天资聪颖，心怀天下，强过你们千万倍。”

    “你们争皇位，能肆无忌惮地残害无辜之人，我就是其中之一。但长公主与你们不同，她有手段却不阴险，有欲望却懂得克制，有抱负更有天下苍生。”

    “她做了皇帝，乃天下人之幸。她和我的功过是非，自有后人评断，轮不到你一个将死之人来说。”

    宋宛君本来说得铿锵有力，声音突然又缓和了下来，“况且，你以为我在乎吗？”

    “我只要按照我的意愿活，活得自在快活，活得无愧于心，哪管死后之事。倒是你，你的遗臭万年是注定的。”

    她轻轻一笑，“成王败寇，历史由胜利一方书写。”

    梁晟昶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

    但宋宛君只是哈哈一笑，笑着走出了牢房。

    梁晟昶的骂声在天牢里回荡，宋宛君心情愉悦地走着。

    再也没人可以阻挡她向前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