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罄竹难书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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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宜》 

    申时,赵宅的后门被敲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与郑会劝汇合在回廊下。

    “云笙已经知道了当年宁郡王夫妇之死是贵太妃的手段,她与李相宜站到一起定也是发觉了账目流失一事,不过苦于没有实证才没发作,现下切不可惹怒云笙。”

    郑会劝明了:“贵太妃的意思是?”

    “不要再追究郑祖贵之死,她有了李相宜做靠山赶狗入穷巷逼急了她万一当堂扯出皇商一事,与我们将是灭顶之灾。”

    郑会劝早猜到贵太妃会如此取舍,但心下悲愤却是难以掩抑的牵扯出来:“那我儿子就这么白白的死了吗?”

    他情绪激动,惊得黑袍人警惕的扫视了一圈:“你小点声!”

    黑袍人掀下袍子露出真面目来:“你办事不力留下这么多把柄,贵太妃已经放弃永恩长公主救你一命了。郑大人,要知进退。”

    郑会劝低吼道:“可那是我的独子!”

    愚雪眼神冰冷:“现在还不是时候,总有一天我们会将这些人踩在脚下,这一天不会太久了。”

    夜色初现,政和殿烛火高亮辉煌威严。殿外御台之上,早就站了许多人。

    殿内明阳帝到,内侍开始传召众人。

    入得殿内,众人依次叩拜过后照旧由风尽息站于半台之上主持。

    “本官许下的期限已到,刑部司郎中邓妙,你查郡王世子一案先报来。”风尽息道。

    内侍上前接过邓妙所呈卷宗,涉阶而上呈给风尽息阅览。

    “宁郡王世子云祥,所涉强抢民女致死一事经查证,与先前卷宗所记载大有不同。”

    风尽息快速浏览过,心下对此案明了了几分,遂道:“细细道来,说与陛下、说与殿上诸君听。”

    “启禀陛下,原卷宗在已故郑少卿手下已经结案,并卷宗就要归档封案于刑部。

    微臣取出依照卷宗所记载,将那位受害女子尸身请仵作重新查探,据仵作所言,这受害人的尸体腐坏程度依现下的季节来判,当是死于一月前。

    而据受害人家属敲响登闻鼓尚不足十日,推算出事发距今也不过半月之数,故此,若只有卷宗所书,不足以证明宁郡王世子的有罪。”

    风尽息将卷宗丢给内侍,示意内侍递交给郑会劝:“郑大人调到尚书省任左丞前也是三法司的,这些流程应当还没忘吧?你自己瞧瞧。”

    “那尸身甚至与卷宗所记载的事发时对不上,而祥世子的证供也并没有取得,怎么就着急封案归档了呢?”

    郑会劝一扫而过,他当然知道这案子经不起复核,让他看他也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说宁郡王世子强抢民女,那民女呢?”风尽息审视着郑会劝:“随便找来一具尸体就这么指认了?”

    邓妙又道:“秉大人,当时声称受害人双亲的报案人也于五日前举家离开了上京,正在追捕中。”

    云祥立即跪地陈情:“陛下,我是曾与一女子当街争吵过,甚至被追去府上,但绝无强抢民女之事,更遑论夺人性命了!”

    邓妙附和道:“微臣与世子口中所说女子亲自取证过了,的确是情感纠葛而已。”

    明阳帝冷哼:“所以,这一切都是令郎自导自演的?”

    风尽息嗤笑一声:“做出一场假戏,遂又牵扯出裴颜受贿一事,目的几何?欲陷害裴颜、想害至老王爷?还是要加害李副使呢?”

    郑会劝立即跪地表态:“臣对此事绝不知情啊!请恕臣疏忽之罪。”

    “你倒是撇的干净,不过令郎身死总也不能做法召他魂归来问案了,此案也只能如此了。”

    “臣万死。”郑会劝一个大礼叩下。

    “宁郡王世子云祥所涉案件实乃诬陷,着令刑部销案,赦云祥无罪。”

    翟应辅与邓妙一齐拜下:“遵旨。”

    正好翟应辅应声,风尽息瞧遂喊住他:“翟大人,郑少卿之死查的如何了?”

    翟应辅立即道:“郑少卿一死,现场并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恰那时正逢月影贼人霍乱上京前后,故此推断是被月影贼人示威连同京府三司和户部的几个官员一同杀害的。”

    “与那几位同僚相同,皆是被一剑封喉而死。”

    李相宜与云笙相视一眼,皆是庆幸这月影楼的作案手法干净利落到统一。

    “因此,臣又与萧少府联合审问起了羁押于长生山的月影贼人,如他们所言那日月影来人不少也杀害了许多人但具体都杀了谁没人会记得。”

    风尽息轻叹一声:“郑大人,你听到了,我也只能道句节哀了。”

    郑会劝双眸猩红,瞥了一眼云笙和李相宜的方向又想起愚雪的话,只得咽下这口怒气。

    “犬子触法,死不足惜!”郑会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

    李相宜低笑,贵太妃权衡利弊倒是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