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照面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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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有嘉宾》 

    电光火石间,荣龄不敢回头,反是往下急坠,落地后绕着半人粗的枇杷树干。转过半圈,又轻点地面,纵至另一棵树下,这才腾出时间与空间去看偷袭之人。

    万幸,自身形看,他并非那位绝顶高手。□□龄不敢轻敌——他能悄然靠近,直到最后一刻才叫荣龄察觉,这已是万里挑一的好手。

    又走过几招,荣龄渐生疑惑。

    虽已做有意的遮掩,可这人的招式却叫她眼熟。

    她一边招架,一边思忖,是在哪里见过?

    须臾之间,她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于是她形随意转,飞身至半空,又一蹬侧墙助力,以手做刀用力砍下——这是直接以军中招式试探。

    见此情景,那人手中的刀滞了一瞬。

    几如本能,他不似惯常的江湖侠士,横刀格挡,反是就地一滚,叫荣龄手刀的刀风劈在青砖地面。

    二人齐齐停手,几乎同时发问:“你是何人,怎会军中刀法?”

    荣龄先认出声音,“阿卯哥?”她问道。

    阿卯也自昏暗中认出荣龄,“惊蛰娘子?”

    他正想再问,荣龄却抬手制止他。

    院墙外传来开门声,似有人自道观出来,查探二人方才打斗的声响。

    也是荣龄运气好,不远处有野狗呜咽。那人看了半晌,终于嘀咕一句,“是条畜生。”

    待他闭门离去,荣龄又等几息,这才重新攀上枇杷树。

    可惜院中已无人影。

    荣龄悻悻下树。

    本不欲过早接触王序川,可事已至此,荣龄迎面对上阿卯欲言又止的神情,主动道:“带我去见王大人,我有事与他说。”

    再次步入来过几回的前院,荣龄心道,难怪后院种了许多枇杷树,原是与前头一致的。只是这院子的前门与后门落在不同巷中,她竟是没有认出。

    走入正屋,东面靠窗处摆一张酸枝木的罗汉塌,榻上置一方坑桌,桌上有一盏清茶,正袅袅地腾起热气。

    小院的主人盘腿坐在炕桌一侧。

    见荣龄进屋,王序川取茶的手一停。

    “惊蛰娘子?”他有些意外道。

    荣龄点头,“王大人。”

    闻言,王序川看了阿卯一眼。

    阿卯猛摇头,“惊蛰娘子什么都没与我说,我只知道她会军中刀法。”他一停,强调道,“刀法极好,恐在我之上。”

    荣龄瞥了阿卯一瞬,心说这对文武组合倒是有趣——文的风姿绝佳,佳到让风流的俏寡妇看上;武的功夫不错,却有几分缺心眼,他许是东宫的护卫,奉太子之命保护王序川。

    荣龄想了想,在袖中掏出一枚太子送她的和田玉把件,“我乃南漳三卫中人,奉命查镔铁刀一案。王大人的身份由太子殿下告知郡主,郡主再传信于我。”她递过把件,“此乃太子殿下赠郡主之物,上有东宫印记,大人可查验一二。”

    荣龄全身都有伪饰,即便王序川曾见过她,她也不怕叫他认出。

    因而,她仍未表明自个真正的身份。

    王序川接过,只囫囵打量一眼,并未仔细查看。他穿一件月白色的衣裳,暗绣的海水梅花纹映在昏昧的烛光下,随举止泛出波状的亮光。

    荣龄奇道:“王大人很是信我?”

    王序川将之递回,淡笑道:“这把件本就由我选出,再着人送往南漳,我自然分得出真假。不过…”他一停,“郡主将它交与你,让你做凭信,想来信重你。”

    荣龄一顿——太子并未告知她把件背后之事。

    不过若王序川当是太子的心腹之臣,否则,太子不会交办他此事。只是这样的潜邸之秀,当真以美□□惑了独孤氏?

    荣龄“嗯”了声,抬头对上那道试探的目光,“我出自缁衣卫,只听郡主调遣。”

    “我知晓了。”王序川伸手一比坑桌那头,请荣龄落座。

    他像是很了解缁衣卫,因而没有白费口舌,追问荣龄的真名,他只问道:“你方才说追查镔铁刀一案,可是南漳三卫出事了?”

    待验过王序川手中的刻有“枢密院·检祥”五字的令牌后,荣龄点头,说起出现在五莲峰的镔铁刀与死在五莲峰的两万将士。

    闻言,王序川未立刻将此事与锦州军中的镔铁刀疵货联系,而是喉头一滚,问道:“郡主可曾受伤?”

    荣龄一愣。

    “不…不曾。”她因意外有几分结巴。

    王序川垂下眼,没让荣龄看清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他颔首,又端起清茶,未再说什么。

    片刻后,荣龄收起心中的几分疑惑,询问王序川可查到什么。

    王序川不答反问:“惊蛰娘子可知,我此番为何扮作镔铁商人?”

    荣龄摇头。

    “因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