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大莫闪之战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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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莫闪的方向,“今时今日只你我二人,我们便坦诚些——想必你恨透了我,恰好,我也不想饶过你。”

    “廿五年前的旧仇,这些年的新恨,不若趁此算个明白。”

    廿五年前,若有人问这世上最大,大到一日都走不尽城郭的一边,又最富有,富有到随处捡一件镔铁器便能去其他国家换几十金的城池是何处,十人中必有至少八人答道:“定是在西喀拉汗王国以西,连通东方的大元与西方波斯国的镔铁之城,大莫闪。”

    传说大莫闪永不入夜——

    因这里汇聚无数能工巧匠,昼夜灯火不息。

    永不止歇的烈火灼烧出比大元的丝绸更昂贵,较波斯的香料还要抢手的镔铁刀剑。由之换回的数不清的金银珠宝将大莫闪装饰如琼楼玉宇。

    这样一座城,如何不引无数人想往,又引无数人垂涎?

    其中便有尚未推翻前元朝廷,仍蛰伏于西北的梁国。

    那时的荣信未满弱冠,正是仰慕冠军侯,恨不能如他一般功成瀚海,封狼居胥山的年纪。

    然而,哥哥荣邺几番欲言,数度又止。

    荣信并未在意。

    直到他愈发狂热,狂热到嘴无遮拦地与母后说:“儿若战死,母后便将儿葬于狼居胥山,起冢祁连。”

    老王后本就为家中的儿郎连年征战提心吊胆,叫荣信这么一闹,她心口骤疼,竟半天缓不过来。

    这下,荣邺再不能袖手。

    他拎着弟弟的耳朵,冲他吼道:“大梁饮祁连山雪水而生。若霍去病活到今天,头个打的便是你。”

    荣信不置信,跌跌撞撞奔向蒙尘许久的书房。

    待翻完一个黑夜又一个白天的故纸堆,他顶着两个硕大又黢黑的眼圈,“哥,往事不可追。若深究起来,老秦人还与咱们在同个地方牧牛马…”

    他重拾起信心,“冠军侯与大司马虽使‘匈奴远遁,漠南无王庭’,可西域诸国,他们到底没打下来。”荣信长臂指向西边烧红的晚霞,“哥,你瞧着,我要沿着他们的马蹄印,把大梁王旗插满南北道十六国。对了,你不是想要大莫闪的镔铁刀?我打下来给你!”

    荣邺未将这话放在心上。

    他潦草地颔首,只嘱咐弟弟莫再气着母后。

    谁知一年后,荣信带兵攻下滑国。

    欲出城迎小儿子凯旋的老梁王、老梁后候了许多日都未等回他的身影,二人心焦地发出多封书信,却只催回一位督军屁滚尿流地告状,“大王,王后,二王子他…他去打大莫闪了!”

    半月后,还在围攻若羌的荣邺接到这份叫人肝胆俱裂的家信。

    他再三翻看,只怕看错其间字句,可分明的白纸黑字告诉他,荣信确在冒天下之大不韪——这兔崽子只知镔铁刀削铁如泥,是对付大元重装中军的利器,可他却不知大莫闪集天下刀剑之利,为何没有任何一国将它收入囊中?

    只因它若归入任何一方,其余诸国都将面临极大威胁。因而几番博弈后,大伙默契地达成一致意见——大莫闪独立于诸地之外,平等地与所有人交易。

    若西梁率先打破这一平衡,各国说话间便能联手撕了他们。

    因而荣邺不仅不能再领大军驰援荣信,他还得好好瞒着,不叫众人知晓荣信正往大莫闪而去。

    他能做的是一面快攻,一面冒险分兵,叫副将领一半精锐攻打西喀拉汗王国东境——西域与大莫闪之间隔着西喀拉汗王国,若那汗王使坏,即便荣信打下大莫闪,他也再回不来。

    他又叫一人穿过西喀拉汗王国,暗中前往大莫闪——那是他军中的头一号聪明人,他定能帮上荣信。

    剩下的,他只有等。

    这一等又是半年。

    这半年里,不仅荣邺再不得安生,那西喀拉汗王国的汗王也日日沉思,夜夜西想。思到最后,他决定放下面子,亲自问问西梁国                                                英明神勇的大王子,为何占他东境?

    汗国与西梁隔了西域的南北道十六国,它西梁还没摆平十六国呢,这便要染指西喀拉汗?

    简直不知所谓!

    谁料,荣邺客气招待了使臣,又恭敬回了汗王书信。

    可那封回信拉拉杂杂,写了数十页都未说明占城的目的。

    汗王不禁动了真怒,嚷嚷着要举全国之兵,夺回东境。

    丞相尚有几分清醒,“大王,那梁国的大王子占城后一未杀人,二不抢掠财宝,不像要与咱们开战的架势。”

    “本王没看出来吗?”汗王更气了,他双手把住腰间璀璨的金腰带,指节捏得发白,“若非如此,本王能忍他半年?”

    “可半年了,半年了!他还要待多久?三年?五年?到那时东境臣民可还认得本王?”

    丞相双肩一缩,讷讷道:“老臣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