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他有什么好?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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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们,拦着不让我走的也是你们!”他既恼且恨,“我这便去找独孤氏问个清楚,究竟是何等魑魅魍魉叫她做下作事?”

    荣龄架住他的劈掌,“你也知道独孤氏对你有二心!既如此,你问,独孤氏便会答?”

    “我自会狠狠拷问于她!”荣宗阙道。

    “她若是死士呢?”荣龄反问,“贪墨军饷是死罪,叫你拷打也是死,横竖都是死,她为何要说出实情,卖了同党?”

    即便在气头上,荣龄也万分谨慎说辞,未暴露花间司的踪迹——在镔铁刀一案中,荣宗阙或不知情,可他身后的赵氏当真一样无辜?

    她不大信。

    荣宗阙叫她诘问住。

    “可…”他本能地想反驳,“便这样冷眼旁观?”

    荣龄松开他,甩手嘀咕:“一身蛮力!”见他双目圆瞪又要发火,她难得住嘴答道,“自然不会旁观,我与王大人已查得七七八八…”

    见王序川又看过来,荣龄才想起尚未与他一通半月查出的消息,她便插空先与王序川道:“待会与你说。”

    再转回来对着荣宗阙,“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你这股东风,二殿下你吹还是不吹?”

    “吹如何?不吹又如何?”荣宗阙仍嘴硬。

    “前者自然最好,若是后者…”荣龄一停,忽地抬高音量,“信不信我今晚便写信回大都,告诉二嫂嫂你曾心仪礼部尚书家的沈小姐,不仅夜夜蹲人家墙头,还酸唧唧地学诗三百,在她窗前放最新鲜的芍药花——那会奇珍园的芍药可叫你毁了大半!”

    二人闹得正欢,自然未听见近在咫尺、如絮语般的喃喃——“一个两个的,都爱蹲人的墙头。”

    荣宗阙叫荣龄堵得说不出话。

    “你!你!”

    他本就面沉如水,这会更是黑中夹着红,红里间了白,色彩纷繁,复杂极了。

    半晌,他终于自牙缝中挤出一句:“荣龄你卑鄙!”

    荣龄才不管,只问:“你帮不帮?”

    荣宗阙恨恨一瞪她,再挣扎几番,才放弃似的侧过耳,一副沉默待宰的模样。

    荣龄唇角一翘,凑到他耳边细细交代。

    这样那样说了半晌,她才落下脚跟,“记住没?”

    荣宗阙直起身子,只一“哼”。

    他离去时在门口再三踟躇,威胁道:“不许告诉你二嫂嫂!”

    荣龄也一“哼”,不答。

    “行了,届时我会按你说的行事。”他终于服软。

    于是,荣龄伸出右手,一副与他隔空击掌盟誓的模样。

    荣宗阙嗤笑,终于开门离去。

    荣龄办成大事,心情正好。她双手一背转向王序川,笑道:“对了王大人,我与你说春芳与文平昌之事…”

    可王序川似未听见,他伸长胳膊,从两侧绕向她身后。

    伴随他的动作,湖色的衣襟贴近,离荣龄的鼻子尖仅一寸,仿佛她略喘息,那层斜纹的绫布便要擦到面上。随后,她的双手一暖,叫两道轻柔的力拉到身前。

    荣龄没有抬头。

    “手怎么了?”王序川捧着她肿得像水萝卜的手,沉声问道,“可是天寒水冷,长疮了?”

    她不答。

    那双筋骨分明,执笔能惊风雨的手抚过几道伤口,带来些微的刺痛与麻痒。

    “你等我。”他突然松手,转身去了隔扇之后。

    荣龄静滞站着。

    许久,她摊开双掌,仿佛左手掌心浮现出一双满载江南水意的眼,右手却是一截白净的、叫匕首划出伤口的脖颈。

    她毫无逻辑又漫无目的地翻过页页思绪,终在冬月祁寒里又归于长久的静默。

    王                                                序川迈过隔扇归来。

    他拿了一只白瓷罐,“这是獾油,掺了老姜的姜汁,比一般的蛇油好用许多。”

    他拉过荣龄的手,要为她涂抹。

    谁知荣龄一挣。

    她脱开双手,终于抬眼看王序川。

    那一眼,清明、疏冷、生分,全不如这段时日中,二人有些过界的交际。

    “王大人,我已婚配,”荣龄平静道,“你我这样怕是不妥。”

    屋中仅燃一豆油灯,光线昏得厉害。

    王序川背着光,神情隐一半在黑暗中。可即便是仅余的一半,荣龄也认得出其间突生的苍冷。

    她在心中叹息。

    “张大人吗?”他问道,“郡主如此在意他?”

    荣龄沉默一息,“你既然知道…”

    可话未说完,王序川打断她,“郡主与他见了几面,当真了解他?他是怎样的人,他会做怎样的事,郡主可曾想过?”

    荣龄叫他诘问住,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