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蔺丞阳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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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自外头来,定晓得瞿郦珠的状况,情急中他也管不了自个身为驸马,特特去问太子良娣的境况有多冒昧。“郡主可知,瞿良娣近日可好,可有抱恙?”
荣龄一愣,她紧紧盯着蔺丞阳,欲找出一丝他在做戏的痕迹。可她如犁地一般扫过几遍,他眼中、面上的担忧分毫不变。
她沉沉转过心思,这蔺丞阳不会至今未得瞿郦珠的死讯?
可那毒药明明是他亲手给的…
荣龄不想也不敢立时便信这荒唐到让人叹息的猜想,因而她颔首,“倒是不曾听闻有恙,当无碍。”
蔺丞阳显见地松了口气。
荣龄仍一瞬不瞬盯着他。
她想,若真是做戏,蔺丞阳的言行举止总要露出马脚,她决定且行且试。
于是,荣龄再次问:“蔺丞阳,你为何突然失踪?瞿良娣托我寻你,这话也是她让我问的。”
闻言,自荣龄进门便一直颓丧在地的蔺丞阳猛地抬头,他的眼中恢复几分“小青天”的精明与清亮。
“郡主何意?”他警惕问道。
荣龄不与他打哑谜,“瞿良娣用药落胎伤了身子。因她日日消瘦下去,旱莲只能铤而走险为她找来疗养的方子。可她没将药渣子藏好,叫小宫女瞧见。因这药渣子,东宫查出瞿良娣落胎的真相,你二人的感情也因此东窗事发。”
荣龄编出一个合情合理的开头,又造出半真半假的经过。
“你也知道,你二人一者为太子哥哥的良娣,一者为荣沁的驸马,这丑事乃陛下的家事,不宜由三法司来查。恰逢我回了大都,陛下便命我查清。眼下我已将瞿良娣收监…”
见蔺丞阳一脸惊忧不作假,荣龄再下了一记猛药,“也是可怜见的,那瞿良娣本不肯说出奸夫是谁,可当她知晓你蔺丞阳忽地失踪来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她愤怒极了,以为你怕了、逃了,这才告诉我与她生了情缘的是你。”
荣龄有意停了停,她低下嗓音,如夜半幽魂引诱人说出心底话,“蔺丞阳,你当真怕了、逃了,要当那敢做却不敢认的无耻之徒?”
“我没有!”蔺丞阳挣扎着要站起,可 他太久没有走动,起到一半,那身子又不听使唤地跌落,“郡主我没有!是荣沁将我囚在这,你定要告诉郦珠,非我小人,待我出去,我定与陛下、太子殿下禀明,是我强迫她与我欢好,她挣扎了、拒绝了,是我肯不放过她。”
荣龄面上神色不变,心中却已一震。
“你是说并非你有意避开,却是荣沁将你囚在此处?”她再度确认。
若真如此,旱莲状告蔺丞阳毒杀瞿郦珠一事岂非成了诬告?
那药中的毒究竟是谁下的?
“不错,自郦珠送我的绣帕叫荣沁瞧见,她便如发疯一般,让人日日跟踪、监视于我。也是我自个不够当心,叫她查出了郦珠。”蔺丞阳解释道,“中秋宫宴,她与我摊牌,要我与郦珠断个干净。可我那时便说明,既然我无情、她无意,我们不若就此和离,她大可再去寻个知心之人。可她只是愤怒,没说几句便拂袖而去。”
过完中秋不久,蔺丞阳与瞿郦珠便在白云观的丹桂林中出事。其后之事,蔺丞阳暂不知,荣龄却清楚。
“荣沁可接触了你送给瞿良娣的药?”荣龄有意问。
蔺丞阳别号“小青天”,为人自然警觉,“郡主为何问起药,可是那药出了问题?”
荣龄不想他在此时陷入绝望,因而未告知真相。
“是有些问题,瞿良娣伤了身子,许是日后都不能有孕。”
蔺丞阳拼命回忆。
他忽然眼前一亮,“我去宫中送药那日,荣沁曾命人送来一份早餐。我本不想用,可送餐那人死死盯着,我为早些打发他,便用了一些。将要出门时,我忽然腹痛,去了趟净房。”
“你去净房时可有人看守那药?”荣龄问。
“无…无人。”蔺丞阳亮起的双眼又黯下,“定是那时出的事,是我不察,叫郦珠受苦了。”
他最后道:“待我自宫里回了自个院子,我脑后一痛,醒来便到了这里。”
荣龄也不知今日的自己叹了多少气。
她望向房中唯一的一尊佛像,不禁在心中问,佛陀,若你有灵,可否告诉我你布下蔺丞阳与瞿郦珠的一番因果究竟为何?
即便她只旁观,也觉得苦透了。
蔺丞阳还在求她,“郡主,求你救我出去,我一人做事一人当。郦珠刚失去孩子,最是荏弱,她经不住讯问,也受不得惩罚。”
荣龄自远处收回目光,她的目光止不住地怜悯。但——
“这事不比其他,你若一力承担,不但自个会受极刑,便是蔺家,恐也难逃牵连。你倒是情愿,可曾想过蔺家?”
蔺丞阳便道:“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