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白龙子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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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行了,三哥明白。”
快至二仙庵,见旱莲已出门相迎,他又主动转了话题,“旱莲来了,你要如何试她?”
荣龄长长吐出一口郁气。
等旱莲到了身前,她的神情已回复如常。
她状若怜惜道:“那丹桂林阴森萧条,怎能让瞿良娣自个一人去?”
一听这话,旱莲红了眼,“郡主说的是,我也劝良娣莫自个去。可她心里难过,斥责我‘如今我便想一个人静静都不行吗?’”
“郡主,说句诛心的,我们良娣…我们小姐来了大都,当真是苦透了!”她哭着跪倒在地。
荣龄的话中有十二分的可惜,“但凡再晚一些,待那白梅开了引去游人,瞿良娣也不至于遭人毒手也没个能求助的。”荣龄道。
旱莲泪流满面,“等不到了,小姐等不到那片白梅开,也等不到旁人来救她。”
荣龄眼中一利,抬头看她一眼。
但她没有再说,只命阿卯将旱莲带回东宫。
荣宗祈听得云里雾里,“你刚刚问的何意?”
荣龄却卖关子,“今日辛苦三哥起个大早,咱们便到这。”
荣宗祈拉住她,“这便结了?那蔺丞阳与瞿良娣究竟哪个害了哪个?”
“眼下我还不敢说,”荣龄道,“再过几日,待我找到证物,咱们便将这事了了。”
“你去何处寻证物?”荣宗祈问。
“去一个,你去不了的地方。”
“这是新搜到的证物?”宣武门内的刑部,张廷瑜指着一块杂驳金、红、蓝绿三色的石头问道。
证物来自他前段时间在保州查处的同知贪墨案。
那案子本不复杂,不过是一五品同知伙同税官贪墨税银。只是案中死了一个县令,他才有借口去往保州。
可刚刚,冯保命人送来一件新的证物——同知招供,这由已殁的镔铁局主事独孤氏赠与,为的是酬谢他曾出手平了一事。
冯保知道张廷瑜去保州查的便是独孤氏,便将这证物也给送来。
张廷瑜收下证物,又谢过星夜赶来的保州府兵。
他用一块素布盖起证物,又将它挪到一旁的博古架上,好像那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绝不受他看重的普通石头。
只是待至下值时分,有人见他提了一只箱箧,便好奇问道:“张大人提的何物?瞧着怪沉的。”
张廷瑜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是…托人寻来的小玩意。”
“小玩意?给谁的?”
“这不,郡主从南漳回来了…”他有意未说完。
那人十分知情识趣,“对对,瞧我…郡主回来了,你不得好好表现。”
只是他知情识趣过了头,待张廷瑜走远一些,又与其余下值的同僚闲话。
“这张大人真是青藤绕树,攀高处结了花。他来刑部才几年…叫我说,咱们也不必日日年年苦读书、埋头做事,不如求神灵将来生的自个生得如他一般俊俏,再娶个高门的夫人,定要胜过今生苦修几十年。”
那同僚说了句公道话,“便只论读书,你也没胜过人家呀。”
说得正是。
张廷瑜乃建平十年响当当的探花郎,而说酸话那人仅是排一百开外的进士。
“倒…倒也是。”那人讪讪。
不过,二人口中的张廷瑜并未急着去“讨好”他那位身份贵重的夫人。< /p>
他提着箱箧,回到用全部积蓄买下的小破院。
合上大门,掸净因他数月未回积下的尘土,张廷瑜自箱箧中捧出那块保州送来的证物。
他撩起上头盖的素布,石头上绚丽的金、红、蓝绿三彩映在他漆黑的眸中,显得鲜艳非常。
他一寸一寸触摸石头的外表,全然不管粗砺的石棱在指腹擦出划痕。
他从未在现实中见过这石头,但在父亲死前留下的手札中,他已读过、记过、想象过千万遍。
张廷瑜自书箱深处寻出那本手札,又准确翻到末处的一页。
“某已查清,上罗计长官司往北三十里有一深山,山中富有杂驳金、红、蓝绿的三彩美石。某探访金匠,乃知三彩美石由赤金与孔雀石、铁石共生。然摄政王以伐木修陵为由强占此地,私下却炼金已填己壑。此损公肥私之举当为天下第一巨蠹。”
张廷瑜抚过其间字句,恍若触摸父亲生前最终的心血。
他更记得,因张芜英亡故,天下又混战日久,上罗计长官司的这处金矿最终湮没于历史的烟尘,未收录于大梁的疆域测绘中。
如今,它重又现世——究竟是哪位前朝故人在暗中重启此地,将这独一无二的石头挖出?
他在图谋何事,他又可与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