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灵蕴静静听着，这样的描述，比她师父口中那个任性又霸道的形象更具体。她行事确实“不择手段”，一切只求为我所用，齐修的性子倒真随了她。

    陆灵蕴瞧他情绪尚好，问道：“是她帮你塑的天魂么？”

    他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复杂之色，仍平静答道：“人为大道之体，而妖启灵智，常招自然天劫。山中走兽不乏有数百年修习者，求三魂俱全而不可得，而一旦三魂聚齐，又多数于轰雷中化作焦炭。我当时虽启灵智，是沾了巫咸山的天地气运，可也不足百年，是她以神鬼之术，为我累加出的修为。”

    “还能这样？”陆灵蕴双眸不自觉地放大，对云爻的神鬼之术兴趣陡增，“修为还能硬加？怎么加？”

    “夺丹，这是她的叫法。”

    “抢别人内丹？”

    “……倒也没那么霸道。与外丹药石不同，内丹的修炼要旨还是炼气，将天地间混元之气凝练成神，再到炼神还虚，回归自然，一如太极首尾相顾，浑然一体。自古深山密林、沉渊大河中不乏累世修行者，却大多逃不过三灾八难，在风火雷劫中身死道消者众多，我是借了她的诡谲之术捡了他们的大便宜。”

    陆灵蕴喃喃感叹：“……史上最强捡漏王。”

    “后来……”他面色逐渐沉重，似乎在竭力回忆，“后来的雷劫，也是她帮我。但是我记不清了，似乎是借了蚩尤之力，与巫蛮有关，道场……我想不起来了……死了好多人。”

    “齐修！”瞧着他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陆灵蕴赶紧出声，匆忙间扯了句别的：“你们修行幻化跟什么有关呢，你这身形样貌倒是很帅！”

    他怔了一下，似是没料到她还有此荒诞一问，顿了顿说：“我真身也很威猛的。”

    陆灵蕴笑盈盈的：“我信，山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