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小道君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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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彦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余下的话像是被针线死死缝在喉咙里,她抱紧孟桁不动声色地挪动位置,用秦炎的身体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秦炎回头,问几人:“请问你们找谁?”

    为首的警察反问:“请问董彦纯女士在这吗?”

    秦炎侧开身体,指了指身后沙发上的人,“这位就是。”

    楼上,孟柯呆呆坐在地面,腿脚又冷又麻像是灌了满满冰块,她浑然失去感觉,直到手机一震,孟柯才像溺水将死的人被一把捞起。

    她抖着手按下接听,没来及开口,就听见余易泽在那头哭得撕心裂肺,那声音是一把匕首,自上而下,缓缓扎进孟柯脑袋。

    她呢喃:“江陆呢?”

    “江陆......”余易泽哭得停不下来,说话语不成调:“江陆没了......他没了......”

    楼下,警察正对董彦纯拿出一张逮捕令,语气严肃威厉道:“根据犯罪嫌疑人董彦杰的交代,为了偿还他的巨额赌债,他和他姐姐董彦纯涉嫌教唆雇凶绑架他人,造成他人身亡,故现依法对你进行逮捕。”

    被拆穿的董彦纯焦灼地左看右看,索性破罐子破摔,一梗脖子耍起无赖来:“你说的什么东西我听不懂!”

    孟柯扔掉手机,撑着墙面一点一点站起来,毯子滑到地面。

    保姆伸手想要扶她,被她推到一边,她慢慢地往楼下走,一步一个台阶,她脚步又慢又轻,楼下的人全然不知她的到来。

    董彦纯怀里的孟桁“哇”的一声哭出来,她旁若无人地一撩衣服准备喂奶,眼里明晃晃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无知寻衅:“看什么看!没见奶过孩子啊?”

    秦炎嫌弃不已,几位男性警察尴尬地别过脸去。

    孟柯走下最后一级台阶,越过摆台,拿起上面的水果刀,走过去高高举起,对准董彦纯的颈动脉,决然凶狠地直直刺下——

    保姆捂嘴尖叫出声,秦炎迅速反应,扑过去掀开坐在沙发上的人。

    鲜血喷涌,满屋哀嚎,阵阵腥风灌进五脏六腑,化作彻骨寒悚。

    一切都变得不受控制了......

    ......

    几个小时前,东浔镇医院。

    抢救室里仪器滴滴作响,声音凌乱无章,不断有医生进来,也不断有人出去,血液一袋袋输,药剂一针针下,病床上人面色依旧死灰,生命指标起伏甚微,虚弱心跳昭示他随时殆尽的生命。

    一楼急诊缴费处,背影弯曲的中年男人哆嗦着手递过银行卡,坐班医生盯着电脑一动不动,接过卡片操作划账,滴滴两声,他语气见惯不惯的麻木:“余额不足。”

    中年男人又摸索了另一张卡递过去,来回几次,才勉强将费用凑齐,坐班医生将账单发票一块丢出来,又提醒:“第二笔明天交啊。”

    江开临将银行卡和纸张胡乱攥在手里,一时不知该往哪放,彷徨间,他看见病人那栏江陆的名字,蓦地记起十几年前,他给江陆交学费的场景。

    逼仄的医院走廊,江开临一忍再忍,抱头蹲到地上嚎啕大哭。

    西装革履身型高大的男人踱步过去,阴影罩在江开临头上,江开临满眼泪水沮丧抬头,看见的就是一双高高在上的冷傲的眼睛。
    他说:“我可以让你儿子活,可他也必须死。”

    没有怜悯,没有歉疚,孟庆和是完全商人思维,用最小成本让利益最大化,只要施舍走投无路的江开临一点恩德,就能杜绝一切后患瓜葛。

    一个小时后,江陆紧急转院。

    天地大雨瓢泼,肃然失去所有颜色。

    -

    南陵家中出事,孟庆和第一时间从东浔赶回,他推开家门,屋内死气沉沉的黑暗,漾着似有若无的血腥气。

    家里其他人都被孟柯赶走,到处都是空旷的沉默,她坐在沙发中央,惨白脸孔毫无生气,浑身力量像是被人抽干。

    那时候的孟柯不像从前,会把家里东西砸的满是狼藉,但她今天没有。

    她的眼睛平静的不能再平静,不抱任何期望了,可她还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跟孟庆和提了条件。

    她说:“我可以去精神病院,但是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当着警察面故意持刀伤人,人证物证俱在,董家人如吸血蛊虫般哗然附骨,叫嚣着要让孟柯坐牢让孟柯去死,妄想以此获得更多金钱赔偿。

    秦炎提出解决办法,孟柯差半个多月才成年,又是精神疾病患者,送进精神病院后或能免除刑事责任。

    这是孟庆和唯一能保她的方法,也是她挟之以威胁的筹码。

    她要用自己,为江陆求个公道。

    得到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