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家入硝子一时忘记了言语,  沉浸在千澄被她叫动的震惊。

    她几乎是屏着气，女孩子转身，那双与戚风相似的橘『色』双眸透出许疑『惑』,  额前碎发落下的阴影为她蒙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老师,  你在叫我吗？”

    “……戚风。”硝子着她，感到熟悉又陌生，颤着声说,  “我叫的是戚风,  我的朋友戚风。”

    “伏黑戚风吗？”

    “……”

    “我是七海千澄。”千澄说，“近我的身边一直出现她的字，我知道她是老师重要的人，但是……我是七海千澄。”

    她抿起唇,  不适地眨了眨眼,  却没有避视线,  而是回视硝子。

    家入硝子和千澄拢共只了几面，她意识到如果她都觉得像的话,  其人不可能毫无反应。

    无声的沉默,  硝子不由感到几分挫败,  她深深吐出一气：“……抱歉。”

    女『性』扯出一抹笑容，随问：“近身体有什么异常吗？有空再来做一个检查吧。”

    “……有。”

    硝子是专业的医生，她说不定能帮助自己解决困扰。

    千澄想了想，还是主动交代,  她点了点自己的额头：“这里,  好像多出来了什么。”

    硝子知道她说的应当是级咒灵留下的手脚，正要说明，却注意到她说的“多”这个字眼。

    “我好像被什么影响了，正在变得不像自己……”

    她语气平和,  但硝子却无法平静。

    家入硝子心跳加速，又想到了之前的猜测……

    她怀疑是千澄因为真人的手脚，逐步拥有或恢复了戚风的记忆……

    硝子轻颤着的手触她的额头，没有仪器没办法出什么。

    但她好像触碰到了真相。

    “……”

    “…………”

    家入硝子稳住声线：“具体是怎么被影响的？”

    千澄在思考，她又问：“多出来的……是记忆吗？”

    “我不知道。”千澄说，“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影响了，我始产生一我本来不会有的想法，做一我本来不会做的事。”

    她并没有把自己放大的恶意说出，只含糊不清地说着。

    但落入硝子耳，就好像是印证了她的直觉和猜测一般。

    她或许还没有记忆，但属戚风的部分在渐渐地同化她。

    她还不是戚风。

    酸涩的情绪一涌而，硝子鬼使神差地问：“你讨厌被影响后的自己吗？”

    千澄回答的是：“那不是我。”

    家入硝子沉默了。

    她下意识将手伸入袋，指尖抵着正方形的烟盒，很想在此刻抽一根，但因为千澄、因为戚风，她忍住了。

    硝子立即将千澄带回医务室检查，但无论如何，除了级咒灵改造时在脑干处留下的痕迹外都找不到其手脚，相比之前也没有变化。

    之前考虑到学生的心理感受，硝子并没有明说。

    这次她如实以告，宽慰她不要过多担心：“抓到之后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目送千澄离后，她才重重吐出一气。

    「五条悟别忘了写叙职报告（3）」

    「家入硝子：七海是戚风」

    「家入硝子：吗」

    和同期的三人小群沉默无声，硝子想要说什么，但后还是撤回了。

    她并不能确认千澄身属戚风的部分是怎么来的，而且千澄的部分也厌恶着被影响的自己，不喜欢自己被当作另一个人待。

    家入硝子陷入了挚友可能失而复得的喜悦与茫然。

    下一秒，有两条消息弹了出来。

    「五条悟：！硝子，你怎么知道？！」

    「夏油杰：硝子，戚风已经死了。」

    -

    -

    确定自己被真人影响后，千澄一度很紧张顺平。

    而顺平也一直在关注她，不知道第几次对视线后，两人间的氛围变得异样沉默起来，减少了千澄的频率，转而通过窗户、又或是其地方拐着弯注视她。

    语言交流也变成了纸笔交流。

    千澄：「吉野君，近身体有什么异常吗？」

    顺平：「没有，怎么了？」

    千澄：「我近变得有点奇怪，硝子老师帮我过后，好像是被电影院那个家伙留下的手脚影响了。以，我很担心吉野君。」

    顺平：「很严重吗？我才知道这件事，对不起，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请告诉我。ps我没有事，谢谢你的关心。」

    那股隐秘的、别扭的情绪好像变成了其更强烈的东西，少年无意识撩起额前遮挡眼睛的长发，眸『色』柔和地注视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