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恶毒的念头立马在脑子里生成：“赵姐，我在湘绣阁订了一套冬天的旗袍，下午你能帮我去拿一下么？”

    “几点？”

    “嗯，你吃了饭就去吧，我跟人约的是两点。”

    赵姐在心里一琢磨，湘绣阁那地方她知道，坐个车来回也就四十分钟的路程，等取完旗袍再赶去红阳广场完全来得及，便答应了：“好，那我吃了午饭就去。”

    “嗯，辛苦你了。”

    “不辛苦，应该的。”赵姐端着蘸料往她面前推了推，“大小姐赶紧吃，凉了味道就没这么好了。”

    “好，赵姐也坐下来同我们一起吃吧，小夏，去给赵姐添幅碗筷来。”

    赵姐受宠若惊：“大小姐，这可怎么使得。”

    “怎么使不得，在清涟心里，赵姐就是我的亲人，我的长辈。”顾清涟拍着她手，硬拉她坐下。

    顾清涟很早就没了母亲，张玉兰是第三者，谋权篡位强行当了她的继母，她没好感，甚至很恨那对母女。为了顾家名声，才不得以委屈求全在外面和她们自称是一家人，实际上，她跟她们一点儿也不亲近。

    那段时间，她偏激得以为自己被全世界抛弃的时候，是赵姐留在身边，悉心开导，用心照顾。缺失母爱的她，把赵姐当成心里唯一温暖的港弯。

    所以，她对刚刚下的那个决定，真的是不忍心。

    但又没办法，她不死，自己就得死。

    撤了那些所谓的规矩，邀请她共进一顿早餐，表达一下歉意。这是顾清涟唯一能为她做的了。

    她亲自给赵姐夹饺子，还把牛奶给她喝。赵姐被顾清涟的热情和友善弄得手忙脚乱满心失措。

    顾清涟一向待她不错，可也从未好到这种地步，尤其出院后，性格阴晴不定，不说喜怒无常，却整个人阴森森的，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这回又出人意料地这么亲切，让赵姐有种这是最后一顿早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