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死人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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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丢书鸢的灵衣几乎是同裴玄一起过来的,“请大人责罚,是奴未看好夫人。”

    灵衣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瘦小的身子抖个不停。

    “不干灵衣的事,是我自己偷偷溜出府的。”书鸢嘟嘴,缓缓低头,委委屈屈的答话。

    裴玄却并不在意她所谓的解释,眸色一冷,旋即便要怪罪。才是役卒急忙跑来告知他仵作老张告假之事,才勉强蒙混过去。

    “他既告假,那便去寻别的仵作来。”裴玄摩挲着玉扳指,虽在答话,可眼神还是锁在书鸢身上,生怕一个不留神她再偷偷溜走。

    “大人不知,除了老张外,坊内再无可用仵作。”

    话说完,乌俆的头重重的低了下去。未遭贬谪前,于宫中的裴玄只听下属说过仵作地位极低,却从未想过竟已到了如此境地。

    “罢了,乌俆你先送夫人回府,仵作的事我来想办法。”

    书鸢深知他的脾性,对于她偷溜出府的事,定不会善罢甘休。若是今日自己能帮到他的忙,那说不定便有了同他讨价还价的筹码。

    “刘员外并非酗酒而亡。”书鸢鼓足勇气朗声说起了这话,周围人听此一言议论的声音又大了些。

    裴玄似笑非笑的抬了眼,眸色极亮,似乎对她的话颇有兴趣,“夫人是如何得知刘员外并非酗酒而亡?”

    周遭人议论的声音愈来愈大,书鸢也怕惊动凶手,轻步上前,同他耳语,“夫君不也正是知晓这一点才在阁楼上盯着下方的池子寻思半天吗?”

    裴玄偏头瞧了她半晌,投以欣赏的神色,长睫覆下,薄唇微挑,“那便烦请夫人同我回大理寺小坐片刻。”

    路上裴玄在前头大步流星的走着,书鸢跟不上,只得提裙小跑。不久娇憨之音于他背后响起,“喂,你可不可以等我一会,我腿短,跟不上你。”

    裴玄定睛瞧她,一张因呼吸过快而挂上一抹粉红色的面颊和娇甜之音勾的他心都要化了,他满足的笑笑,转而放缓了步调。

    没有任何一个女孩子见了尸体不会害怕,所以在入大理寺尸房前,裴玄特地将她拦在门外反复确认,“夫人确定要进去吗?”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看灵衣,眼神温柔,“还劳烦乌侍卫帮忙看顾灵衣,她胆子小,见不得这些。”

    两人一块入内,待书鸢把口鼻处用手帕围好后,裴玄才命他揭开白布。

    单从面上看刘员外的尸体同正常死亡并无任何两样,可在掰开刘员外的嘴后,书鸢发觉,刘员外的口中含有粉红色痰状物。

    用银针探后无毒,方下定论,“同你我设想的一样,刘员外并非酗酒而亡,而是溺亡。”

    裴玄看着刘员外的尸体出神,发问,“溺亡?”

    书鸢搁下工具,继续解释,“是,不过同普通溺亡不同,刘员外当是几日前溺水。想必是获救后看似同常人无异,所以他自己也并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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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验尸结果后,裴玄折返刘府在倒厅待了好久才被请进正屋,是夜,他见了刘府的第二位主人,刘瑜。

    她不仅是刘府的嫡女,也是第二位当家人。

    看穿着估摸着是刚从别处回来,连衣角都还在往下滴水。刘瑜只顾坐着喝茶暖身,压根不用正眼瞧他。

    “大人来的巧,若非府中忠仆来报,我竟不知父亲身故。我倒想问问,母亲大人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裴玄掐了掐眉心,心中烦躁,也实在是不想管他们的家事,更何况这人的声名,裴玄也早有耳闻。若非她的手段,刘家怎能到如今富甲一方的境地。

    刘员外的夫人杨氏听后,秀眉微蹙,一时间哭的梨花带雨,为自己分辨,“大姐儿这么说可是错怪母亲了,母亲原是叫人与你递了信的,可哪知道小厮路遇不测,这才误了时辰啊。”

    刘瑜轻笑,一双锋厉的丹凤眼盯了杨氏良久,才咬着牙根说出句客套话,“如此,竟是女儿错怪母亲了。”

    杨氏忙以帕掩面,裴玄于堂下坐着。趁着刘瑜熄火的间隙才得以盘问杨氏,“敢问夫人,刘员外前几日可曾遇到过什么不测,比如,坠湖?”

    “坠湖?”杨氏眼睛瞪的老大,故作惊讶,声音稍软了些,“前日妾身往隆安寺祈福回来后,的确听府中下人提起过此事。”

    “那可曾请医士                                                来看过?”裴玄问她。

    “听老爷身边的张伯说,当下是要请人来看的。只不过后来老爷说,他身子骨向来英朗,是失足掉进了池子,用不上看医士,这才作罢。”

    这一番话,杨氏说的不疾不徐,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裴玄凝视着她,微微眯着轮廓深邃的双目。

    外头的雨停了,天色渐深,刘府中的下人又将外头的扑闪的灯烛换上了新烛,刘瑜看了半刻下了逐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