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芳楼失火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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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用的起。”

    随后书鸢又用手指于烧败的檀木榻上沾取一些粉末,“而且我看过韶伶的尸体,她身上穿的是棉麻制作的衣衫,那这种丝织布料的痕迹是哪来的呢?”

    裴玄也蹲下来看,随后将腰间夹着的桑皮纸折叠成合适的形状,把粉末小心地扫入其中收好以便后续调查。

    打楼里出来后,裴玄见崔钰还在门口等着本想装作没有看见他,可奈何崔钰迎面走了过来。

    不长眼的东西!他想。

    “不知裴大人何时才能查完案子,家中祖母还在等着哲弟归家。”

    裴玄急着往前走,崔钰见他不答话,也疾步随着他,“不若我同大人一道回去,审理案件我们御史台也可以帮上忙。”

    裴玄怔了怔,看了崔钰一眼,属实是哭笑不得。他这一番话,搬出了陇西李氏,清河崔氏,还有御史台的那些人物。不得已,裴玄才邀他一道往大理寺去。

    *

    裴玄坐在堂上,书鸢同崔钰左右各自为居,先问了鸨母。

    鸨母站在堂下,一边回话一边抹泪,如今虽已上了些年纪,可从骨相上看,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十足十的美人。

    “我且问你,韶伶屋里的贵重器物都是哪来的?”

    鸨母冷眼瞥了他一眼,转而又用帕子揩掉脸上的泪,呜咽道,“大人明鉴,我们芳楼那做的可都是正经买卖。”

    忙了一夜,再听这些废话众人的脸色都不甚好看。鸨母兴许也是觉察到了这一点,转而继续解释,“韶伶好歹以前也是我这楼里的头牌,怎么着手头也有点积蓄。虽说后来落选了花魁,不过这丫头命好,被一个有钱的官爷给养了起来,手头的钱比我都多。”

    每每提及钱的时候,鸨母的眼神都格外亮些。

    “那位有钱的官爷长什么样,你可识得?”书鸢忙问。崔钰的眼神飘了过去,愈发欣赏。

    “那我倒不知,每次他来的时候都会带个帷帽,进门后才会取下。除了韶伶怕是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那此物你可识得?”裴玄示意将得来的玉簪递给她看。

    鸨母看了几眼后,细眉微蹙,“这是那位官爷送给韶伶的簪子,有几日韶伶日日都将它戴在头上,喜欢个不行。”

    “近几日除了那位官爷                                                ,可还有别人来寻过韶伶?”书鸢继续追问。

    “偶有几位官爷也来寻过韶伶,不过她也都拒绝了。”鸨母思衬良久,又想起些事来,“不过前日夜里,有位小生也寻过韶伶,很奇怪韶伶居然见了他,而且两人还聊了好些时候。”

    “小生?”裴玄搁下茶碗,如今哪怕是一个细微的线索对他们都是至关重要,“长什么样?”

    “贵人带着帷帽所以未曾见其真容,不过从他的身量看约摸着是十八九的样子。”

    在旁边悠闲饮茶的崔钰许是觉得自己身为御史台的人不协助大理寺查案未免落人口实,也便问她,“那你如何笃定他的年纪是十八九左右?”

    鸨母被问到了痛处,有些不好意思,面色绯红,“老身阅人无数,虽都是女子,可都是这个年纪的人,不会错的。”

    眼下虽至卯时,可朝日未升,忙了一夜的书鸢身上还是带着些困意,撑着桌子忙里偷闲。

    约摸着可能是微微下沉的头引起了裴玄的注意,未免她的下巴磕到桌子上,裴玄伸手垫在她的微圆的下巴上,轻声道,“夫人若累了,便去后头休息一会吧。”

    目光灼灼,但不觉温柔,书鸢反觉得背后丝丝凉意,打从她嫁进府中的那一夜起,裴玄便从未给过她太好的脸色。她又看了看后头手握成拳的崔钰,心下暗思衬,‘难不成,是因为今日有外人在的原因?’

    书鸢当即清醒,腾的一下起身,板正坐好,“不妨事,待人都问完了我再去休息也一样。”

    裴玄知晓她性子执拗,说定了的事那便是十匹马都拉不回来。后来乌鱼带着下一位娘子进来后,裴玄才偷偷写了一份菜单给了他,让他按照上头写的置办份早餐给书鸢。

    第二位来的是昨夜指认韶伶的娘子,名唤沈雅,在问过她同样的问题后,裴玄便问起了她二人另外的问题,“你二人所说,当日有一位来寻韶伶的贵人,可记得他穿的什么衣料?”

    鸨母摇头表示不知,说自己本就是小门小户走投无路才做起了芳楼的营生,且平日里来往的客人无数又怎会关心穿衣料子的事。

    倒是沈雅,小声说起了那日的事,“那日是我扶着那位贵人上楼的,说来很怪那贵人身上的香味比寻常来的客人要浓些,那味道有些像南朝遗梦香又有些像苏合香。我当时只以为是贵人穿梭于各大楼中所以沾染上了不同的味道。”

    鸨母听了赶紧青着脸咳嗽了几声拦住沈雅的话头。

    “你继续说!”裴玄扬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