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韩烨淡淡道。

    “她是青楼的一个舞姬，在被广陵王玷污过后怀了我。”

    “广陵王知道后怕走漏消息，你知道的，一个舞姬怀了高高在上的王爷的孩子，这是王府不能忍受的耻辱，所以逼迫我母亲堕了我。”

    “后来我母亲还是偷偷生下了我。”

    “可就是因为这个决定，给她引来了杀身之祸，王爷怕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暴露，所以就杀人灭口。”

    “他没杀你？”陈玄生酌了一口酒。

    “对，没杀我，反而将我带回了王府，让我认王氏为母，也就是韩轩的亲生母亲。”

    “此后便对外宣称，我是王氏生下的第二个孩子。”

    “你没想过为你母亲报仇？”陈玄生发出了直击韩烨灵魂深处的拷问。

    韩烨露出了凶狠的表情，“想过！无时无刻不在想，我踏入剑道，苦练剑法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替我母亲报仇。”

    “你有了报仇的能力，可你并没有这么做，为什么？”

    陈玄生每一个问题都直击韩烨的内心深处。

    他看出了韩烨的逃避。

    这是韩烨的心魔，如果一味逃避，心魔便无法消除，今后会断送他的修行之路。

    “我不知道，我就是没有拔剑的勇气。”韩烨摇头。

    陈玄生认真道：“韩烨你应该知道，你不愿面对这件事，并不代表它不存在，你一味的逃避，只会滋生心魔，这对你人生的影响是极为致命的。”

    “你要么放下过往，泯灭心中的仇恨，要么手起刀落，释放心中的怨恨。”

    “可这两样你都做不到，在这两个选之间，你摇摆不定，所以你很痛苦，这便是你迟迟卡在九境巅峰，无法突破十境的真正原因！”

    “你出现心魔了！”

    韩烨不说话，表情痛苦。

    沉默良久后，方才开口：“我就是这样一个软弱的人，让你失望了师父。”

    “不，这是你从小的经历导致的，从你目睹母亲惨死的那一刻，你的心魔就诞生了。”

    陈玄生说道。

    “你得直面心魔。”

    “要么放下，要么报仇。”

    陈玄生的话在他脑海中不断循环。

    一时间韩烨有些迷茫。

    陈玄生知道，这是从小滋生的阴影，让韩烨直面心魔还是太过强求。

    破除心结不能急，不然容易走火入魔。

    索性，陈玄生不再在这话题上停留。

    “来喝酒，一口酒下肚，什么烦恼都烟消云散。”

    “喝酒！”韩烨也说道。

    旭日初升，天已经亮了。

    “师父就在我这寒舍多住几日，正好明日就是广陵府大喜之日，你也来参加宴席，热闹热闹，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

    陈玄生点了点头。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