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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这出意外之喜。那男人不但赐婚作废,还将原来的亲事给他续上了…
自得知生母真相以来,这恐怕是他头一次对他生出了点感激之情。
傅虢脸色却有些忧虑,瞥了一眼喜得手足无措的傅琰一眼,抬手揉了揉眉心,暗中一叹。
他虽不像文臣那般弯弯绕绕心思多,但也浸淫朝中多年,自是能想到,天家这一手,不但是将温璟嫁给傅琰,更是将整个安国公府同傅琰绑在一起。
安国公府向来是纯臣,只忠于帝王,其后之意,只怕是动了立储的心了。
那边傅琰喜形于色,要不是顾忌傅虢在身旁,恐怕已经将温璟扯入怀中了。眉眼间郁色尽去,紧绷的侧脸都柔和几分,看着更像他那从未谋面的母亲。
傅虢看着眼眶愈涩然,悄然抬步往帐外走。心中记起傅苓将傅琰托付给他时的心愿,低声一叹:苓苓,哥哥对不住你。
………
两路大军四万人马合围于广府都城外,倭寇日渐疲软,但对城内的手段却愈发狠厉。
那只傅琰亲手养大的鹰隼在飞出城门时,腹下擦过一支带火的箭镞,虽未伤及脏腑,但火星点燃了它半身皮毛。
落在帐前时,整只鹰都被烧成黑炭,鹰鸣虚软无力,再无平日高贵摄人之气。
傅琰见着它遽然一惊,连信都来不及看,先让人急唤军医来给它看诊。好一番诊治包扎后,总算是保住一条鸟名。
傅虢进帐来看,还颇为惊奇,“你从哪弄来的一只乌鸡?”
鹰隼不忿地嘎嘎两声,引得傅虢一惊:“还是只乌鸦?”
鹰隼一僵,随即圈成一团,任傅琰如何安抚,都不肯再动弹一下。
傅琰无法,收腿起身,将王三水送来的信递给傅虢,沉声道:“该动手了。”
傅虢扫了一眼纸上那句“民反遭屠”,沉重点头。
是夜 ,大军同时从四面攻城,一路压着散在城外的敌寇打,至天亮时城门始破。
傅琰纵马疾入,长刀过处片甲不留,杀至城中都督府前,一身白甲似从红汤中几浸而出。
本该重兵把守的都督府前却空无一人。
跟着来的校尉想先入府中探查,却被傅琰抬手一止。
他翻身下马,手执长刀,踩着不急不缓的步子踏入府中,若忽视那一身血色,矜贵得倒像受邀而来的宾客。
那一双凤眸里却全是警惕之色,将四周境况一扫而去。
刚要踏入主院时,他脚步蓦地顿住。
跟在他身后的校尉探头一看,旋即睁大了眼。
主院内密密麻麻倒了一地的人。
每个人都身着黑色武士服,腰系旌带,腹中插着一把刀,双手还死死地按在刀把上。
从口中腹中弥漫喷涌而出的红血染得地上没有一处干燥的地方。
身后跟着的兵卒看清这一幕无不头皮发麻,如鲠在喉。
唯有傅琰脸色不变,像没看见那一地尸体一般,径直从院中穿过,毫不介意黑色马靴染上温热的血意。
直直走到主屋内供着佛像的桌案前,一眼看清其上用血淋淋的四个大字——海上等你。
他转身环视屋内,空空如也,忽一冷笑,一握腰间长刀,一刀便将那刻了字的桌案劈成两半。
……
大兵攻城,营中只留了数百守营兵卒。
留于帐中的温璟,听着几里外响彻天际的战鼓鸣声,心头高悬,手掌一下轻一下重地抚过包成球的鹰隼,终于引来它不满地一啄,叼住她手指磨了半晌才吐出,继而嘎了一声。
她终于回神,从旁边的盘子里挑了一块生肉,送到鹰隼嘴边,见它飞快叼住肉,被它心急的样子逗得一笑。
继而眉梢又落,沉沉一叹。
她本是昨日便要回安南的,但听闻他们要攻城,又多留了一日。
自昨夜大兵出营后,她便滴水未进,彻夜不眠也不觉疲倦。
一心系着几里外的那一人,脑中却一刻不得闲,不停盘算攻城之后的事。
若倭寇长据海上,随时都能卷土重来,这一战便算不得胜。
若要将倭寇尽歼,非得有舟师相助不成。而舟师,离岭南最近的便是闽南舟师。
但未得圣意,谁人敢擅自出兵来援?
而天家宁可掉驻扎北方的定国将军前来相助,也不肯调闽南军来援,怕是心中仍忌讳当年战败之事。
实是难办。
她低低一叹,忽闻帐外马蹄声起。
慌忙掀帐而出,远远地便见着一匹黑马,一道白甲背光而来。
刚走两步,又见他身上红血,心头一紧,再顾不得许多,掀袍疾跑,直直冲他而去。
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