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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副尉听到这,仍是不解,疑惑道:“那茶有问题?那些人将毒暗中下到茶中,凡过往之人只要进了茶店,喝了茶,便会中毒。”

    “可是,那茶铺这般小,又在城外,满打满算又能放倒多少人,城中几十万人总不可能都喝过这茶吧。”他皱眉分析着,脸上尽是匪夷所思之色,。身后的兵卒也是这般想,都觉得温璟这个解释过于荒唐了。

    温璟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抬头望向从远处赶回的丁一和唐青松。

    唐青松手里提着个黑色袋子,脸上神色激动,一走近便迫不及待对温璟道:“使君猜得不错,源头果然在那草丛中。”

    “草丛?”张副尉失声叫道,“怎么会是那草丛?使君又没有吃了那些野草。”

    唐青松缓了口气,见温璟微颔首,才开口解释道:“不是野草的问题。是那草丛中堆满了丹花痧之毒,那毒无色无味,凡路过者,皆会沾染上,只要与他人接触,便能将毒传染给他人。”

    张副尉闻言,瞬间变了神色,还来不及躲避便听他道:“但这毒效力有限,凡染过之人,短期内再接触,均不会有碍。”

    听他这般说,不知内情的几人才松了一口气,张副尉又问:“你如何知道那草丛中有毒?”

    唐青松叹了一口气,转向温璟,脸上尽是佩服之意:“若不是使君提出,我亦不会想到天下还有此等下毒之法。那草丛中堆满了染毒而亡的鼠尸,腐尸可供养毒株,岭南潮热多雨,又可令毒株繁殖增多,飞舞的蚊蝇沾过腐尸,又将毒株传到过路之人身上,等路人将毒株传到其余为来过茶屋之人身上,便能将丹花痧之毒传遍安南,而绝不会有人猜到这中间的关联。”

    温璟虽是第一个猜到这中间关联的人,但听唐青松再讲一遍,仍是觉得头皮发麻,遍体生寒。

    要论这个猜测从何而来,还是山长给的那本杂记中的一个传说给的灵感,那传说说的是岭南有妖女,全身皆是毒,凡与她接触过的人,只需一个擦身,便会中毒而亡。这传说来源不可考,她看了却醍醐灌顶,只觉这说的便是丹花痧。

    这些日子翻遍医书,看遍病历却找不到染病之人的相似之处,好似这毒可以凭空而来一般。那最初染上的人,必然也是在无知无觉间接触了什么,这才联想到那奇怪的茶铺。

    “有人出来了。”一直盯着远处动静的王都头突然出声。

    藏于林木间的几人把身子压得更低,屏息敛气,只有一双眼睛盯着一人从木屋的后侧绕出,一身黑衣,腰别弯刀,手上提着个半人高的麻袋,走得有些费力。

    张副尉一眼瞥见那在月光下闪着寒光的弯刀,骂道:“果然是倭寇!”

    温璟神色不变,眸色却凝重几分,幸好刚刚只让丁一在外围转了转,没有进去,也不知道这不大的木屋里到底藏了多少人。

    那人走至一旁的草丛前,拔刀劈开了袋子,然后将袋中的东西一股脑地全倒进草丛中,做完这事后,又从裤中摸出个火折子,将袋子点燃。

    “是老鼠!”唐青松见着袋中半露的鼠头,顷刻间便化为黑骨,攥着黑袋的手掌又紧了几分,牙齿都打着颤。

    夜色中,那火焰明亮摇曳,如同深渊处肆意舞动的鬼火一般,将麻布袋一点点吞噬殆尽。几人静静地看着,没有半分多余的动作,唯眼中深色越来越重。

    待最后一丝火光也化为黑烟,温璟呼出一口浊气,淡声道:“王都头带着几人在这继续守着,务必摸清他们有几人,有何来往,鼠尸如何而来。丁一送唐公子回城,张副尉护我去军所。”

    张副尉大惊:“您要去军所?军所路远,您恐怕要两日才能回来……”

    “两日太久了,最多一日,城内的民众就要把我这妖女烧死了。”温璟说着,脸上露出一个讽刺的笑,“背后之人既是倭寇,必定是冲着拿下整个安南来的,官衙那点人马根本抵抗不住,只有抢在他们作乱前,先出手才有胜算。”

    “我意已决,不必多言。”她果断道。

    ……

    温璟这辈子都未曾骑过这么快的马,张副尉和一个兵卒带着她,撇开了官道,在悬崖隘道上片刻不停地奔驰,一面是峭壁,一面是悬崖,稍不留神便会尸骨无存。她却好似见不着这危险一般,神色岿然,眼中只有前方。

    等天色大亮时,她终于踏进了阔别几月的屯军所。

    一下马,温璟便止不住地往前倒,肚里翻山倒海,两腿发颤地蹲在地上,干呕了好久都缓不过来。

    张副尉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面色焦急却又不好扶她,只能令人去叫团练使来。

    不多时,温璟听到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向她逼近,强忍住恶心的感觉,半仰起头,对上了傅琰那张又惊又怒的脸,她费力地牵了牵嘴角,想站起来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狼狈,但软得像棉花似的双腿压根不配合她的想法,差点一下倒在地上。

    傅琰一路奔来,只想着要如何斥责她这危险胡闹的行径,但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