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兴师问罪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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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声道:“以后,别再以身设局。今时不同往日,我们并非没有选择。”

    他想到的往日,是许多年前,萧旭在他面前,毅然决然替刘承胥喝下有毒的红豆粥的往日。以身涉险,萧旭总爱破釜沉舟,她的确有做太子妃,做皇后的魄力与能力。

    回到淮安候府,府上有客造访。

    说是改日登门,没想到第二日就到了。据青简说,客人已然恭候多时,听闻淮安候萧钰不在府上,客人也不客气,自顾自地走进侯府后院,煮一盏清茶,赏一地的落叶残花。

    萧昭正愁没有找元翕的法子,没想到元翕竟不请自来,找上门来。

    他今日亦是着了袭玄色长袍,与萧祁的玄衣不同,他的长袍总是以金线作绣,阳光下,熠熠生辉,飞扬奢靡,颇有几分纨绔之风。然他阴鸷诡谲的气质,却又让人望而生畏,敬而远之。

    倘若不是要找桃夭,萧昭见了这样一个人,也是会绕道而走的。

    现下,她却不得不坐在                                                这人的对面,与他搭话:“大人真会选地方,此处风景如画,尤其秋日,更添别致。”

    元翕顺着萧昭目光,望向落叶满地的后院,“本官今日也不是来见公主的,公主实在不必陪本官在此,无话找话。”

    萧昭托着腮,眼眸明亮狡黠,“来者是客,大人远道而来,我既身为南国三公主,亦是应该,聊尽地主之谊。”

    闻此,元翕收回目光,回身看着眼前女子,诧然道:“公主已然知晓本官不是北汉太子,为何还缠着本官?本官倒是听闻,这北汉太子可就在淮安候府,机不可失啊公主。”说这话时,他面色坦然,萧昭却不禁红了脸。

    那日,她错将元翕认为是北汉太子,口不择言,今日,元翕却拿此事来笑话她。她并不恼,面上带笑,只是笑不达眼底,看着并无诚意,“大人说的是什么话,我实在是听不懂。”

    元翕点头,“不懂不要紧。”他一面说着,一面自袖中取出一块赤玉吊坠来,不过只一瞬,他打量片刻,摇了摇头,又放回袖中,重新自怀中拿出一块玉珏来,一指轻轻勾起抬高,示于萧昭眼前,“这个,公主可还认识?”

    虽只一瞬,萧昭却认出来那是桃夭的吊坠,她一时失神,直到元翕重新拿出玉珏,在她眼前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时,萧昭这才回过神来,她收敛起笑意,紧盯着元翕的袖口,冷声道:“不认识。”

    元翕叹气,“本官也是好心,将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一女子赔罪,她却辜负本官好意,要将这价值连城的东西随意丢给别人。要知道,如果在东梁,本官可是会动大怒的。”

    他慵懒地坐在太师椅上,说出此话时,分明是面无表情,声色也不高,却让人感觉不怒自威,萧昭势微,她只好垂首赔罪道:“许是形势所迫,望大人宽恕那小女子的孤陋寡闻。”

    萧昭垂首时,看不清元翕的情绪,却只听他哂笑了一声,再抬眼时,玉珏又被丢回了萧昭怀中,他的声音淡淡的,“三公主可得想清楚了再回答,本官的耐心是有限的。”

    “大人想要什么样的回答?”

    元翕依靠在椅背,拿了空茶杯于手心反复把玩,“你看上去恭顺,实则一身反骨,总是想由自己掌控一切,这枚玉珏,分明让你感到厌恶?因为什么?”

    萧昭其实并未仔细打量过这枚玉珏,她当然不会承认,她是厌恶赠与她玉珏的那个倨傲无礼的人,只是当下确实形势所迫,她莞尔笑着,一双眸子连带含笑打量着元翕,“大人知不知道,一个女子,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收下一个陌生男子的信物?”

    元翕不解,抬眼望着眼前明眸善睐的女子,他只知道,自己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人敢随意丢弃的,他本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到最后,倒成了他的不是。

    萧昭见元翕不语,她又继续道:“大人高高在上,自然不会在意一个小女子的名节。”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正如,你随意把玩在手心的,那枚赤玉吊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