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投石问路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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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来了,近日不课,侯爷都是知道的,公主又何必多此一举。

    话音将落,萧钰自房中迎了出来,今日他难得着了袭深色常服,却更衬得他面若白玉,清贵儒雅,见了萧昭,他亦是还礼,“公主里面请。”

    两人极不自然的一唱一和,桃夭方才了然,原来这出戏,是唱给里面的客人看的。

    “公主辛苦,眼看南国启圣节将至,诸事繁多,竟还有课业要做。”未待萧昭进屋,一道男声自屋内传来,说话声音不疾不慢,伴随着说话声音的,还有木轮碾过地面发出的辘辘声。

    只见一位左右不过二十的男子坐于两轮素舆之上,他面若冠玉,声如和风,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清澈明亮,似有春水静静淌过,上挑眼尾之下,长出一颗泪痣,像是开在春水边上的花,摄人心魄。

    这世间,竟有这么漂亮的,男子。

    萧昭从未想过,祸国殃民的长相会出现在一个男子身上,她甚至在想,眼前男子若是换一袭女装,这世间,哪还存在比他还要倾国倾城的女子。

    见萧昭愣住,萧钰清了清嗓子,干咳一声,将萧昭领到男子身前,道:“这位是南宫三公主,萧昭,单                                                字一个蓁字。”

    男子点头示意,方又听萧钰继续道:

    “这位,是北汉太子,刘承胥。”

    旭?萧昭猛地回过神来,喃喃道:“怎么会叫胥呢?”

    北汉太子,怎么会是个坐在素舆上,面若桃花的文弱书生呢?

    “狼居胥山的胥。父皇还未袭位时,自狼居胥山筑坛祭天,之后大捷北地,孤就是生于父皇封狼居胥的那一年。”虽然说得小声,却还是被听到,刘承胥望向耷拉着脸的萧昭,和声解释着,末了,又予萧昭一个温煦的笑意。

    恍惚间,萧昭竟像是看到了萧钰对自己笑的模样。

    北汉重武,北帝还是个皇子时,就骁勇善战,建立了无数丰功伟绩,名声甚至盖过了先太子,所以才有后来的废太子,改立如今的北帝为太子。既然如此,北帝为何又会步先皇老路,选择一个坐在素舆上的花瓶做太子呢?

    萧昭含糊点头,“名副其实。”话落时,方想给不动脑筋的自己找个地缝钻进去。

    刘承胥并不在意,抬手示意,在侍从的推动下,又回到了萧钰书房内,书房桌案上,摆着一副棋局。他执起黑棋,漂亮的丹凤眼陷入了沉思,萧钰便道:“殿下如果遇到难处,不妨另辟蹊径。”

    刘承胥抬眼,不知所谓地将手中黑棋递给萧钰,萧钰接过落子,亲手将自己的一条路堵死。

    刘承胥摇头笑道:“鹤卿啊鹤卿,你还是这般优柔寡断的性子,须知,花开堪折直须折。”

    萧钰淡然,随意落下白子。

    萧昭立于二人身侧,并非死局,萧钰也不是没有生路。

    刘承胥收敛笑意,执起黑子,凝神道:“你若不折,我可要折了。”

    子落。

    毫无悬念,这场棋局,刘承胥胜。

    拜会过刘承胥后,萧昭回到自己的院子,院内早已备好浴汤,她将自己头颈慢慢没入浴汤之内,回想今日发生的一切。

    院子里,桃夭与青棠将萧昭晒在外面的木槿花一朵一朵收起来。

    桃夭望向萧昭的屋子,小声问青棠:“今日,你们本来是要去见北汉太子的吧?”

    青棠收花的动作一滞,并未答话,桃夭便自说自话道:“我跟在公主身边最久,最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们的公主,过得很苦啊。”她叹息着拿起一朵木槿花,摊在手心,“可是我知道,我做不了她的解语花。”

    “青棠姐姐,我很羡慕你,你什么都会,做事事无巨细,考虑周全,不像我,老是丢三落四的。”

    “可饶是事无巨细如你,也会有露出破绽的一天。”

    桃夭说话轻飘飘的,院子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天上挂着一弯残月,映照在桃夭眼底,像一把冰冷的弯刀,“你知道吗,我今天捡到了你的东西,让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该不该还给你,我也不敢拿给公主看,她经历了太多次的失望,这一次,就让我来为她承受失望吧。”

    “所以,青棠,你到底,是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