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冬雪又至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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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民国,赚钱上学》 

    周蕴文的脸色很难看。

    有些话他肯对杳月坦白,却不代表愿意被第三个人听见。

    更何况,那个人是杨益生。

    周蕴沉着脸,方才同杳月说话时不自觉微屈的背挺直。杳月这才发现周蕴文竟然比杨益生还高些,但不知为何她却从没在他身上感受到过杨的那种咄咄逼人之感。

    他伸手拉住杳月,冷冷地望着杨益生,“松开。她不愿意。”

    杨益生,“周蕴文,你以为你是谁?”

    杳月插话,“你们两个都松手!”

    周蕴文挑眉,努力抿嘴掩饰掉自己的暗爽之余,不忘故意伸手帮她抻抻根本没有滑掉的外套。

    余光里都是周蕴文摇头晃脑的样子,杳月无奈,心想: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能得瑟。

    “周蕴文,你以为她是什么?她没有喜怒哀乐吗?你别以为当初她为了你要死要活,被你伤得滴水未进,就笃定她现在还在等你。杳月已经走出来了,她来了奉天,我们已经开始新生活了。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你不要再来纠缠她,不然我不保证你这次还能全须全尾地离开奉天!”

    “我要听她自己说。”周蕴文不理他,只跟杳月说话。

    “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当初娶她是,现在仍旧是。你就这么不见棺材不掉泪吗?周蕴文,你天生有让人讨厌的本领。”杨益生讥讽。

    “杳月,我在等你的回答。”

    世界静得只剩风声。

    杳月迟迟说不出话来,周蕴文一把捏住她的双臂,逼着她注视着自己。他皱眉凝望着她,许久却只喊出一声她的名字,“杳月……”

    自尊已尽临界点,逼得他无法再说出其他的话来。

    ——他真是长了一双擅长被人原谅的眼睛。

    ——可是周蕴文,你为什么不能早一点看见我呢?

    ——那晚,雨夜,道观,我明明问过你的。

    杳月敛眉入定,伸手拂去周蕴文的手。

    “周蕴文,你想听什么呢?”杳月笑起来,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

    “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觉得没必要。我们从前不是熟悉,现在不熟悉,以后更是没有熟悉的必要不是吗?我救你是因为我人好,你的事只是巧合。”

    “巧合?”

    “对,就是巧合。那时我站在那里,看到了你,所以无法坐视不理。而你躺在那里,被我看到,这也算是你的天时地利。”

    杳月垂下眼眸,睫毛在她眼下落下一块阴影,她嘴角挂着笑,似乎对自己说的话深信不疑,“就算当时是张蕴文、刘蕴文,我都会救的。你可千万别觉得我是看在在咱们之间的情谊。若要真论起来......”

    杳月歪头略一思索,抬头抱歉地笑笑,“周蕴文,之前的那些日子,我真挺烦你的。”

    “现在比之从前……”

    余光里,是段杭交集跑来的身影。

    “……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邹应,邹应!”

    段杭的声音由远及近,她急匆匆地跑过来,第一时间察觉到周蕴文的异样,当即心下漏了一拍,骤然紧张起来。

    “杜杳月!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她一把抓住杜杳月责问。

    “段小姐这么关心他,应该直接去问他。”杜杳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让开,我要走了。”

    段杭愣住,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杳月却若无其事对一旁的杨益生道,“诶,有空去北塔寺拜拜吧?最近总觉得不干净。”

    杨益生拥着她从周蕴文眼前离开,低声道,“都听你安排。”

    夜风呼啸,吹得檐下铜铃发出叮当脆响。

    *

    奉天几乎没有秋天。

    日子的确是一天渐一天凉下来,却也不知是哪一日,朔风倏尔吹开杳月颈上围巾,冷得她狠狠打了个哆嗦。杳月仰头望着阴沉灰白的天和光秃秃的白桦枝干,竟然已经十二月了。

    街道周边已经有心热的摊贩支起火红的爆竹摊,旧年已过,新年将至。

    杳月拎着手提包默默走在寒风里,不时紧紧围巾,严防凛冽寒风趁机钻入。

    她开始准备过了年的圣安女中的预科考了,这一趟就是去卫家取些教科书。

    卫凛照所在的教会女校学费太高,杳月经过自身学业和财力的分析,还是决定先读一年圣安女中的预科,一年之后再去考虑考取哪所大学。

    卫凛照初听倒是很可惜,她认为以杳月现在的实力考不到名校,但考个名不见经传的专业性女校也是很有机会的。不过杳月不介意慢一点,多一年思考才不会因随波逐流地做出选择而后悔。

    卫凛照闻言也不再坚持,隔日拿给她几本厚厚的笔记,说是她远房表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