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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泄露,便不必勉强回答。”

    我轻轻摇了摇头。

    在这人多眼杂的地方作答,我需要担心的并非天道,而是君王。

    “我并不知晓,云中君是否能够找到仙丹灵药。”我回答道,“只是我心中有种预感。”

    话音略微一顿:“无论结果如何,云中君都将一去不复返。”

    “何出此言?”

    “若能寻到、便可当场成仙飞升,再无君臣桎梏、也再不受尘世所扰。若寻不到、回来便是欺君之罪。”

    我望着扶苏,眼中尽是担忧。

    “与你我为人子女不同,那云中君执意出海,当真是为了父皇吗?”

    【34】

    在刚踏上回程的时候,我和韩非曾就「如何正确应对嬴政」的问题,进行了简短的讨论。

    作为死过一次、以及旁观者清的过来人,他只叮嘱了我一句话——

    “不要忘记,灼华,你虽是大秦的公主,却更是嬴政的女儿。”

    是了,我没有接受过作为公主的教育。但为人子女、亲近父母的天性,却并不容易被人怀疑。

    即便我发自内心地认为,我这位亲生父亲还是立刻死去、然后传位给扶苏比较好。

    不过,多亏韩非的指导,让我对扶苏说出了那番话。而那番话,似乎原封不动地传到了嬴政耳中。

    入宫之后,原本我要在更衣之后立刻前去大殿觐见,没想到竟有几个宦官提前候在我的居所外,还带来了不少东西。

    他们说嬴政听说我在外边受了风寒,担心我一路劳顿后病症复发,特命人送来几箱珍贵药材。又让我不必着急觐见,等隔些日子、将身体完全调养好,嬴政传召我时再去。

    我在嘴上把「父皇」的隆恩一阵乱夸,笑容欢欣至极,可在进到房间、遣退所有婢女、关好门后,却在原地抱膝蹲下,再也做不出任何表情。

    被我显现出来的韩非在我身前站了片刻,最后将手覆在了我的后脑,轻轻地顺了顺我的头发以示安慰。

    “……九公子,你明白的吧。”<                                                如果母亲生病时能得到哪怕一点药,如果我生病时能得到哪怕一点注意,那我现在也不会感到如此嘲讽了。

    【35】

    结果我就硬等了一个月。

    如果不是宫内外出入自由,离开咸阳宫去外边逛街也没人拦着,那我都要忍不住怀疑自己是被软禁了。

    而我终于被传召,发生在一个我已经准备好就寝的深夜。我要去的也并非正殿,而是平日里嬴政处理政务、批复奏折的寝宫一隅。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显然是有大事发生了。我知道前不久赵高离开了咸阳,那今日之事……恐怕是荧惑之石。

    但在见到我后,嬴政开口提起的,却是我的母亲:“朕忽然想起,朕多年前造访韩国时,你的母亲曾托盖聂向朕转交一个锦囊,说让朕得偿所愿之后再看。”

    我心里徒然一惊,但还是低着头,强撑镇定地听他继续说下去。

    “既是你的母亲,便由你来告诉朕,那里面是什么。”

    接着便有侍奉的宦官向我呈上了锦囊。

    我小心翼翼地将其拆开来,却发现里边仅有一张薄薄的纸。纸质薄厚不均、不如当下宫中制品,纸页也因年代久远而有些泛黄。

    嬴政显然早已看过里边的东西,毫不惊讶由我受「神授」得来的「纸」、怎会出现在二十多年前的锦囊里。但我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边默念着「妈妈啊千万别害我」一边缓缓展开叠好的纸页。

    纸上的文字是韩国当年的文字,入目第一行,便是触目惊心的一句「亡秦者胡,并非匈奴、而是胡亥」。

    下一句又是诚意满满的叮嘱「外贼易挡,家贼难防」。

    几米之外、桌案后的一国之主冷声开口,声音威严:“念。”

    我全身一颤,只好硬着头皮开口念了起来。

    “亡秦者胡,并非匈奴、而是胡亥。”

    ……不然我还能怎么办!我很绝望啊!

    “外贼易挡,家贼难防。”

    再往下就是秦王的大事编年史,从秦王元年登基开始,到秦王九年灭嫪毐,秦王十二年罢黜吕不韦,然后十八年灭韩、十九年灭赵、二十二年灭魏、二十四年灭楚、二十五年灭燕、二十六年灭齐。

    “……秦王廿六年,灭齐,至此天下统一,为始皇帝元年。”

    直到这里为止,我都只是隐约觉得自己可能一会儿要被杀了。可从这里开始,越往后念,我越觉得自己的死法变得越惨,估摸着是从腰斩到五马分尸再到凌迟。

    “……始皇帝十一年,驾崩于东巡途中,留诏传位于扶苏。”

    完了完了完了……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