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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有人说「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那我眼前这人,定是那绝伦的和氏璧。

    “灼华——”

    怎么办,这人竟然也会有恼羞成怒的时候,实在是太——令人食指大动了。

    【59】

    本来新皇要守孝满二十七个月才可过问政事,但如今民生凋敝、又有北境南疆的异族虎视眈眈,在朝臣劝诫下,扶苏只得将时间缩短为二十七天。

    而我们从新郑返回咸阳之后不久,张良就接受了扶苏的邀请,入朝做了官。年纪轻轻便官拜左相,这是原本李斯坐过的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朝中不服者原本甚多,但在我又一次获得「神授」、将细腻光滑的青瓷花瓶摆上朝堂桌案的时候,再也没人敢公然对这位住在公主府的相国大人表达轻视——他毕竟是被「荷华公主」选中的人,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而他的才能,也在短短一月之内就让所有人哑口无言。

    在接受任命之前,张良与扶苏定下了三年之期,这三年他会竭尽所能,为秦二世定土安邦。而三年之后,他便要功成身退、辞官回桑海,继续做他的小圣贤庄三当家,专心学术不问政事。

    大概也就在我这个公主守孝期满,可以与他成婚之后。

    除了张良,扶苏也用上了韩信,甚至用上了韩非——这是韩非主动向我要求的,他觉得治国光靠儒家不行,还是应该由他的法家理论主导。

    于是我带韩非与扶苏见了一面,其实扶苏幼时曾见过韩非,只是二十多年过去,对他早已没了印象。

    然而,见了一面之后就有第二面。那之后扶苏常喊我入宫,名为叙旧,实为时刻惦记着韩非的才能。

    我也终于有幸看到张良与韩非因政见不同于堂前对辩,最后两人一起问我认为哪边更好。压力来到了我身上,本该掌控大局的皇帝本人却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可在我回答「要将法家和儒家的理论相结合、辩证地看待各种问题」,并实际举出几个例子之后,三个人的表情却一致变得复杂起来。

    事后扶苏在用餐间隙问我,为什么不更多为自己谋划,他说以我的才能与威望,想登上皇位也并非不可能。我知道他并无恶意,也不是在揣度我的心思,但我还是回答他说,因为我志不在此。

    我曾被困在冷宫中十八年,不想余生都被困在咸阳宫里。

    他又问我,如果是我,会想要将帝国建立成何种模样。

    而我回答他说,“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

    当然紧接着我也告诉他,那句诗并非我所作,是我在梦中所闻所见、是后人肺腑之言。

    【60】

    利用空闲的时间,我在咸阳的郊外开了造纸厂,身份摆在那里,自然顺利成了皇商,后来还被硬塞进手里一家青瓷的官窑。等到厂中技术逐渐成熟,又找到合适的人来管理后,我清闲下来,在韩非的协助下统筹罗网的同时,也开始学武。

    虽然十八岁开始学武是有些晚,但我的师傅认真又负责——是曾刺杀过我的惊鲵,农家的田言。

    农家原本差点爆发内乱,好在随着赵高之死平息下来,我出了些人手,帮助田言夺下了侠魁的位置。那之后,我给了她离开罗网的机会,她却并没有选择离开,而是成为了我的师傅,教授我武学基础与剑技。

    至于我用的剑,是属于张良的凌虚。他现在作为文官整日忙于工作,自然没有握剑的机会,我便借了过来。

    虽然凌虚与我的适配度并不低,然而很长一段时间里,惊鲵常说的话都是「公主殿下最该担心的、是挥剑的时候不要意外伤到自己」。

    就……心很累,自尊心很受伤。

    但没什么难题是坚持努力解决不了的,在我的守孝期满,皇帝指婚的诏令送到公主府时,我已然能跟惊鲵过上几招。虽然不算强,但应对一般的小毛贼是足够了。

    【61】

    我的婚礼是扶苏登基以来,皇家举办的第一场婚礼。整个仪式庄严隆重,从公主府到咸阳宫的一路上戒备无比森严,当天的准备时间长到让我绝望。

    在仪式前等                                                待的时间里,我有三次偷吃点心被抓包,最后是赤练亲自把不容易沾上口脂的一袋点心塞进我手里,我才免于第四次婚前补妆。

    ……我也不知道赤练是怎么混进来的,但反正来都来了,也没有恶意,就让她待在这里也无妨。

    “你跟小良子,倒也算般配。”

    她说这话时,正单手捧着我的脸颊,韩非就在一边看着,也不知他眼中的人究竟是我、还是他想象中身着婚服的妹妹红莲。

    “我原本还以为,九哥说你是小良子未过门的妻子是骗我的。”

    我扫了韩非一眼,实话实说:“那个时候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