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3/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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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当兴趣就好。
她喜欢刺激,但好似医生的工作已吸引了她全部专注,她的稳妥顺理成章。
她曾经很接近于心动,甚至想过,她不是不可以疯一次,不是不可以勇敢一次。
然而在她明确这样的心意之前,已被对方的退缩无声的打消了。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她是用一种“妥协”的态度在过生活。优裕顺遂,又有什么不好,自我的意志和感情一样,都是多余的东西,要来干嘛。
是辛乔一步步在逼她。
她可以永远把这视为一场游戏,可辛乔竟然想要告白。
她退一步,想着两人可以做朋友,可辛乔明确的拒绝她。
她再退一步,想着不打扰便不打扰,在这街口站一会儿便回家,可辛乔偏偏出现在街口。
握住辛乔腕子的时候,周琨钰忽然想,要是今晚辛乔没有出现呢?
她真会就这样轻轻放过么?
到这时周琨钰才发现,她的确是有旺盛占有欲的,她的确是骄纵恣意的。只不过,被她温和端雅的表象给盖过去了,骗过了所有人,也骗过了她自己。
她想要辛乔。
所以无关于辛乔今晚有没有刚巧出现。
辛乔的存在,辛乔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存在,对她便是一种逼迫。
周琨钰的发疯并不喧哗吵闹,那只是一个很小的动作,上前攥住了一个年轻女人的手腕。
可周琨钰的发疯也惊天动地,她只需用一个很小的动作,便彻底推翻了近三十人生谙熟的理性自持。
接下来,就不可能是一路坦途了。
辛乔真挺厉害的。
她把话说到这一步,辛乔望着她,眸子闪亮亮的,继续追问:“你在干什么?”
“你不明白我在干什么吗?”周琨钰终于将握着她腕子的手放开来。
辛乔抿了下唇角:“你自己说。”
清清楚楚的说,明明白白的说。
等周琨钰一旦想清楚,她便恢复那悠游姿态了。甚至抬手整理了下自己披在肩头的长发,挑挑唇角:“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要做朋友。”
“我没为什么人真正心动过,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去熟悉这样的感觉。我们的开始也太复杂,所以我们从现在开始,抛开那些,留出段时间去真正了解对方,如果感觉没有变的话,那么。”
她话说到这里,浅浅一扣齿根,划了个句号。
然后她发现辛乔,真的有点像小孩子。
因为辛乔不依不饶的,硬要她把话说完整:“那么就,怎么样?”
周琨钰缓缓吐出一口气。
舌尖贴着下齿轻轻刮了下,望向辛乔,人生第一次的,她并不反感于这样的逼迫。她甚至有些庆幸,庆幸自己面对的是辛乔,当她习惯藏在一片混沌的雾里,非得从背后再推她一把。
“那么就,”她柔唇微翕,把从来想不到自己会说的三个字,自唇间放出来:“在一起。”
辛乔看了她一会儿,转身,往窄街深处的旧筒子楼方向走去。
周琨钰微怔了下。
辛乔双手插在棉服口袋里,回头,望着她:“上人家家里去吃年夜饭,哪有空手的。”
“我本来要去街口小卖部买醋,你去吧,今晚的醋适合交给你买。”
说罢便继续往旧筒子楼的方向走去。
周琨钰站在原地,挑出抹笑意。
厉害了是吧?
会讽刺她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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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琨钰走出旧街口,这儿有间很老式的小卖部,好似被抛弃于时光之外,泛黄的玻璃柜台外加窄窄的通道,促狭到只容一人通过。
难得老板大年三十也开着门,周琨钰侧身走进去,他有一搭没一搭听着收音机,昏昏欲睡的,也没迎客的意思。
周琨钰找了找,发现醋在货架的底层那两排,于是微微勾腰,伸手去取。
瓶身上写着“三年陈醋”、“五年陈醋”。
周琨钰忽地就笑了下。
另一边,辛乔踏进旧筒子楼,上楼,甫一开门,辛木仰起脸来瞧她:“你怎么空手就回来了?”
辛乔进门放下钥匙,把起了毛球的旧围巾一圈圈解下来:“我捡了个人。”
“啊?”辛木分明见她是一个人进屋,奇道:“谁啊?”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周琨钰拎着瓶陈醋踏进旧筒子楼。
其实直到这时,她反而又生出丝犹豫。
按她这般教养成长起来的人,克己,守礼,很明确的在自己和他人之间划出一道道线。她固然亲蔼,可她的笑往往是一种带距离感的礼貌。
她忍不住想:在这样阖家团圆的日子,她这种外人的到来是受欢迎的吗?
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