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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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肘的视线,扫过这群人。

    盛宁儿端起水晶玻璃杯抿了口洋酒,笑着皱眉,扬手唤来酒保。

    辛乔想,怎么会有人笑着皱眉呢。

    她自己皱眉的时候,眉心的沟壑是被生活一点点挤出来的,她无力抵抗,连苦笑都匀不出气力。所以淡漠是她最好的保护色,没余力笑,至少她可以淡漠,让任何人瞧不出她的狼狈。

    笑着皱眉的动作,好似在对生活撒娇。

    并且确信生活不会打压自己,撒一撒娇,便可要到全世界的糖。

    盛宁儿大约在跟酒保说,这酒的味道她不喜欢,就不要了。因为酒保的笑容克制却兴奋,离开小小一会儿,很快带回另一瓶包装精致的洋酒。

    那酒多少钱?

    看酒瓶和包装就知是一个令人咂舌的数字,可盛宁儿只是轻飘飘的挥了挥手指让他打开,不甚在意似的。

    抿一口,觉得还凑合,耸了下眉,把这瓶酒留下了。

    辛乔静静坐着,耳膜对喧噪的音乐适应一些了,方才那些融化在音乐里背景音一样的对谈,渐渐可以择出一些词句来了:

    “那匹马一

    直养在瑞士,我哪儿舍得把它送到邶城这马场啦。”

    “小瑾滑雪摔断腿了?真的假的?”精心护理过的水晶指甲掩着唇笑:“老司机还翻车。”

    ……

    辛乔仍静静坐着。

    她是仇富,可她厌恶的不是金钱本身,而是每每一与这些掌握了大量金钱与资源的人待在一处,看着她们的挥霍,看着她们的闲适。

    她总忍不住想,一旦有事发生,这些人会为了自己的便利做到什么地步?

    这时盛宁儿冲辛乔这边一挑眉:“嗨小美女。”

    其实辛乔并不比她们小几岁,只是她纯素颜,扎马尾,看上去干干净净的。

    周琨钰把一直端在手里的橙汁放回桌面,水晶杯底与黑曜石的桌面发出轻轻的磕碰。

    那样的一声,对周琨钰这样汤匙都不碰碗沿的人来说,有一些重。

    “辛乔。”

    辛乔坐在周琨钰身边,听到她清晰的说了这么声。

    盛宁儿坐得远,没听清:“什么?”

    周琨钰的声音不大,却很清,在蛛丝一样缠住人的射灯和乐声中像一股潺潺的溪:“我说过她的名字了。”

    “她叫辛乔。”

    她还带着那样柔和的笑,可手臂抱起来,右手食指的指尖,在左手肘衬衫的褶皱处点了两点。

    辛乔觉得,她有点生气了。

    好在盛宁儿从善如流的改口:“噢辛乔。”又拎起酒瓶晃了晃:“喝酒么?”

    辛乔以为周琨钰会替她作答:“不喝。”

    但周琨钰没有。

    她只是静静坐着,手指摁平了手肘处衬衫折出的褶。

    辛乔的触动来得后知后觉。周琨钰在维护她,可又不越俎代庖的替她做一切决定,而是由得她自己来。

    她不是辛乔在这一众人面前的代言人,辛乔大可以自己说。

    于是辛乔回答盛宁儿:“我不喝酒。”

    盛宁儿挑挑唇角,半开玩笑:“是琨钰的朋友,就要和琨钰一样不喝酒么?”

    辛乔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竟然:“嗯。”

    周琨钰发出轻轻的气音,那是笑么,辛乔不确定。盛宁儿没拉来酒伴,注意力不再放辛乔身上了,又扭头去和身边的友人笑闹。

    射灯给面子似的,变换了晃动的角度,轻轻放过了周琨钰和辛乔所坐的这一角。

    周琨钰倾了下身,小幅度的动作让人以为她是要去够桌上的果碟,可她复又坐端正时,指尖并未多一块西瓜或一颗青提。辛乔视线往桌面垂落,才发现她是把那盛了橙汁的水晶杯,往辛乔面前挪了挪。

    轻拂了下垂落肩头的一缕发,低低的问:“喝么?”

    音乐太喧嚣,任何压低的句子都暧昧似耳语。

    更何况,这本是周琨钰喝过的杯子。

    杯口黏着淡淡的唇痕,不是什么重色口红,近乎透明,只在杯口勾勒出周琨钰姣好的唇形。

    到这

    时辛乔确定周琨钰不是素颜了。

    她自己分明是最了解素颜的人,怎会一度怀疑周琨钰没化妆呢。

    那润泽的唇。那纤长的睫。那柔腻的肌。只是周琨钰的妆容太淡也太妥帖,她的妆不是为了美化自己,而是为了把皮肤的纹理和一点生动的瑕疵藏起来。

    她只肯给人看无暇。

    故而所有人都当她是一轮没温度的泠然的月。

    辛乔脊背的汗是在这一刻又开始往外冒的。

    她看过。

    她看过月之暗面。

    她看过那端庄白衬衫下掩藏的繁复黑色蕾丝。

    并且,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