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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穿过茂密的树冠,看见一弯月牙散发出莹莹光泽。

    没来由回忆起一句话——“今晚月色真美”。

    毫无浪漫细胞的凌息,突然灵光一闪,刚刚霍琚反应那么大,该不会……

    霍琚拿好东西杵着拐快速朝外走,与凌息擦肩而过之际倏然被人拽住手腕。

    少年手心温热,透过皮肤表层传递到霍琚血脉中,流经霍琚心脏。

    “做……”

    霍琚话头被少年打断,凌息清亮的眼眸望向他,“你刚刚不会想亲我吧?”

    “轰隆——”

    短短几个字无异于五雷轰顶,霍琚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世上怎会有凌息这般直白,不顾人死活的家伙存在!?

    凌息嘴巴微张,低头看了看自己握住的手腕,又看看表情扭曲的男人,真心实意感叹道:“哇,你好烫,得有四十度吧。”

    霍琚恼羞成怒抽回手,杵着拐杖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凌息视线范围内,背影肉眼可见的狼狈。

    凌息呆了呆,朝着霍琚的方向喊:“你想亲我直说啊,用不着害羞,我又不会拒绝你。”

    “哐当!”

    一棵树惨遭霍琚毒手。

    心地善良的热心市民小凌提醒:“霍哥,别把拐杖砸断了,明儿我还得修房子没空帮你做新的。”

    远处黑暗风平浪静,凌息满意点头,看来霍哥还是听劝的。

    心满意足回屋睡觉,明天得早起干活呢。

    全然不知他霍哥在河边用石头打了一晚上鱼,次日中午收获全鱼宴.

    由于霍琚心气不顺没睡好,霍常安的事自然被他抛之脑后,根本记不起。

    霍常安同往常一样安静干活,霍常胜一个大男人粗神经也不会追着他问后续,于是跟无事发生一样,谁也没多问一嘴。

    凌息去灶边喝水,发现今天不止有两位婶子,刘阿叔居然也在。

    注意到凌息的视线,刘阿叔局促地朝他笑了笑,“我……我来帮忙,搭把手,你……你要是不同意,我现在就走。”

    说着就要起来,他们这儿有说法称小产的女人哥儿不宜进旁人家门,会给主人家带来霉运。

    所以赵丹桂肯在这关头收留他,刘枝感激涕零。

    “你愿意来帮忙该我谢谢你,你身体吃得消吗?”凌息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不用谢,不用谢,我身体没啥大问题,择点菜还是能做的。”刘阿叔听凌息没嫌弃他的意思,脸上笑容自然了些。

    “刘枝就是脾气倔,我让他多卧床休养些日子,他非要过来帮忙,说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赵丹桂帮腔道。

    刘淑芬也说:“是啊,可不就是头倔驴吗,心实诚所以老挨欺负,往后你可得硬气点。”

    她们说话刘枝默默听着不多话,憔悴的脸上带着笑容。

    看着他脸上的笑,凌息不禁疑惑,过得这么惨了怎么还能露出笑容呢。

    人真是脆弱又坚强。

    “刘阿叔你家酒不是你自己酿的吗,你可以拿出来卖掉,换点银钱。”凌息开口提了一嘴。

    刘枝苦笑着摇头,“他们不会让我拿的,虽说酒是我酿的,但粮食是曹家的。”

    凌息皱起眉头,“你去找村长帮忙呢?”

    刘枝在县城出了事,村长替他忙前忙后,他已经麻烦村长许多,没脸再请人过来,况且他太清楚自己公婆,即便村长出面调和,村长一走他们能立刻反悔再把他赶出门。

    他们正说着话,远处突然跑来个哥儿,行色匆匆,神色焦急。

    “刘阿叔,你快跑吧!”小哥儿拉起刘阿叔就要走。

    刘淑芬两位婶子赶忙拉住人,问清楚原委,“啥事就要跑,咋地了?土匪打来了?”

    小哥儿擦着额头上的汗,口舌利索地解释:“我娘特意叫我跑一趟告诉刘阿叔,他爹娘又要把他买了!”

    “已经和媒人谈好了,待会儿刘阿叔家里人就要过来抓人了。”

    “什么!?”刘阿叔眼前骤然发黑,头脑眩晕,眼见人要当场昏厥,赵丹桂急忙把人扶住。

    “刘枝,你振作点,眼下可不能晕!”

    刘淑芬急得直跺脚,“你先到我娘家躲一躲,避避风头。”

    小哥儿也急得满头大汗,他娘今天带他上刘阿叔娘家隔壁的婶子家问绣活,恰巧听到隔壁刘阿叔爹娘在同媒人商谈刘阿叔的婚事,霎时又惊又怒,顾不得许多急忙叫自家哥儿去同刘枝通风报信。

    第三次,第三次了,他们又要卖他,这回打算把他卖到哪家去,卖给地痞流氓还是杀人越货的歹人?

    现场独数凌息最冷静,甚至有心思问他们:“刘阿叔同曹家不是没和离吗,这样算不算重婚?”

    几人听不懂啥重婚不重婚的,倒是眼前一亮,“对啊,刘枝没和离呢,哪能再嫁,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