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薄情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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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金徽酒,似要把他揉嵌进自己的的身体,两个人融作一个。

    手臂紧勒着脊骨,金徽酒觉得疼,想从她怀里挣扎出来,但挣过几下,见对方纹丝不动,只好就此作罢。

    没过一会儿,梁雪雍又睡着了,金徽酒感觉自己的颊边有一点湿意,以为自己哭了,抬手去抹眼泪,却发现那不是自己的。

    “陛下……”他抬头看着对方脸上的泪痕,喃喃道,“我该说你用情至深,还是薄情无度呢……”

    ……

    时间过得很快,天地走过深秋的灿烂与枯黄,迎来初寒的冷风。

    一年即将走到头的时候,万物都在怀念过去,同时绸缪在迎接未来的路上。这一年的大玄处于百废待兴后的初兴时期,女帝竭力地处理着朝堂与边疆的忧患,躬身于大大小小的政事之中,夙兴夜寐沥血呕心。

    皇后则尽心管理着后宫诸事,为圣上排解忧思,深得褒赏。

    前堂与后宫近来发生了三件大事:一是那金副将军,也就是皇后的三姨姑回京擢正的日期被女帝以边疆事务繁忙,还须其驻守打理的缘由推延;二是女帝在之前上朝时提出为自己修墓的计划,历经和群臣几番反复的商讨论议,终于敲定下来,开始了陵寝的选址。

    三则是林令君的女儿在百日宴中被道馆的天师和禅院的住持同时赐福和看中,做了道门与佛家年纪最轻的俗家子弟。

    小公主此时尚未满规定的周年,因此仅在两教之间挂名,并不离开皇宫做开慧的修炼。

    据说她将在宫中待到始龀的岁数,再离宫奔赴那二位大师的门下,完成为期一年的潜心修悟,同时为大玄祈求上苍的福祚。

    这原本是件极为吉利的事,却不知是谁听到了什么风声,传言小公主之所以被佛道两派的门人相中并不因为她是吉利之身能向大玄传递福泽,而恰恰是因她命格凶煞,克犯真龙才必须远离俗世,由两派合力祛除凶晦。

    林初朗知道这事以后,认定这是谣传,派人言查传播此事的人,但没有寻到始作俑者。

    为了驱散流言,他请来一位素未谋面但有求于他的郎君帮忙,让对方假称自己为造谣者,与他合演了一出严惩犯事者的戏码以儆效尤,由此断绝了流言散播的态势,也肃清了围绕在小公主身边那些恶意中伤的阴谋之风。

    “思安,思安……”寂静的夜晚,北宫的寝殿内,林初朗抱着女儿坐在榻上,轻柔地安抚她入睡。

    小公主穿着红色的小袄,趴在父亲的怀里,小口吐出轻微的喉音,伴着咿呀的模糊的声语,两只裹着淡粉棉袜的小脚丫在父亲身上乱蹭。

    但小婴孩的精力总是捉摸不定,折腾一会儿,小公主便累了,呜嗯着睡着了。

    林初朗静静地看她一会儿,低下头来亲吻她的发旋,又拿自己的脸颊去蹭她粉乎乎的脸蛋儿,眼眸里盛满无尽的温柔和爱意。

    “思安,我的思安,”他喃喃道,“爹爹绝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委屈,也绝不会让你遭遇任何的危险……永远不会……”

    这时,殿外响起了匆忙的脚步声。

    有一个人未经通传地进入殿中。林初朗一看,竟然是元夕。他纳罕地问对方为什么这么晚从南阁过来,语气含着莫名的担忧。

    “我给小思安做了一双福鞋,”元夕欢喜道,“和我的思宁是一对儿的。”

    他手提着一个缎面织饰的包裹,走到床边坐下,将包裹递给对方:“你快瞧瞧好不好看?”

    林初朗松了口气,见他微隆的孕肚,赶紧往床里挪半个身位,叫他坐进来些,又笑着说:

    “我当你是碰上了什么紧急危险的事才过来找我,原来是来赠我东西的,当真吓煞我了。”他道了谢,把那双虎头鞋拿出来左瞧右瞧,心上是满满的喜欢,口中对元夕夸个不停。

    元夕笑着喊他打住,看着他怀里睡得正香的孩子,抬手刮刮她的鼻梁,庆幸道:“看到小思安没事我就放心啦。”

    他同林初朗谈起最近关于小公主的那场风波,暗暗揣测这是皇后的诡计。林初朗和他想得一样,但苦恨于找不到切实的证据。

    元夕怅然叹气,感慨金徽酒的奸诈之心,又很快换上严肃紧张的神色,对林初朗说他之所以今夜过来,是为了告知他一个重要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