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的酒少喝一口就是亏，他就一直喝。

    原本还能立住，之后就趴着喝， 最后是林鸿把他扶回房间的。

    其他人看着林鸿扶着那白雪一般的人离开， 每走一步心就抖一下， 只恨不得走在对方身边的是自己。

    季尘枫回去呼呼大睡了，其他人还是没有离开， 还在等着或许对方还会再出来。 最后实在无望，待到早已过了丑时， 楼下的人三三两两离开。

    有人没走，看上了弹琴的楼里人，风I 临和剩下的几人也没走。

    今日酒喝得多，夜深了，酒楼早就关门， 他们就要了几个房间个个睡下。

    风临喝得多，但不太多。多到能够让他鼓起勇气再度前去之前短住过一点时间的屋子， 不太多到他不敢进去。季尘枫在楼里睡着， 身边还有吃得多和月楼楼主， 风临下楼时林鸿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看他神态不似平时一般，最终把手上的东西放下，跟了出来。着风临没有走出多远，就看到他在一个破 日得几乎不能站在周围的房屋前。

    房屋的瓦片已经滑落， 灰黑色石砖上已经爬了青苔，柱子断裂， 像是下一刻就会垮塌。

    师兄来这地方干什么?本着不打探人隐私的精神，林鸿后退了几步， 确保风临是在安全范围之内， 之后就移开了视线，转而开始观察周围环境。

    这里是一片老旧的街区， 看上去像是已经没剩几户人家， 大多房屋都已破败，只是不如风 临面前的那一个破旧得彻底。

    风临在这里站了一会儿。

    或许是一会儿，或许是很久，林鸿不清楚， 只远远地在后面站着。

    风临终于动了。

    他终于移开了酸涩的眼睛，然后转身， 像是准备离开。 林鸿松了口气。

    就在他松气之时，隔着长长烟波，风临看向他。很突兀的，他问:

    林鸿压根没来过这里。

    于是他摇头。

    他这动作像是戳到了风临心里的什么地方， 对方加大了些声音:“你真就不记得。”

    他像是在对他说话， 又像是纯然的自我发泄， “我对你来说就这么不值一提?”

    林鸿没有回答。

    风临显然是喝醉了酒，把他当成其他人了。

    这个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 他第二日醒酒后自会明白自己说了什么。

    风临说:

    “你不承认么。”

    他的眼睛看过来，很明显是自己这边的方向。林鸿于是道:“师兄你认错人了。”

    他这话说得干巴巴的，听上去没什么信服力， 但确实是事实。

    但风临在这方面似乎又挺清醒。

    他眼里带着笃定，道:“我知道， 我没认错人。”

    说话间，他慢慢靠近。

    “都再遇见了，为何还要装作不认识?”

    他问，“这几年间，你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为何性格会变化如此，为何会有年龄倒退之感。

    林鸿只当他喝醉了说胡话。

    风临眯着眼睛看他，之后皱眉， 骄纵之感顿生，带着骄横之感，问道:

    “那件衣服呢?”

    林鸿心里还想着在楼里醉得路都走不稳的师尊， 只想快些回楼，边回边往后走。

    “什么衣服?”

    风临表情一时间有些变化， 眉间的那股骄横气更甚，但多了些别的东西。

    他说:“我绣的花，忘了?”

    “是丢人吗，为何不穿?”

    林鸿第一时间就想起了季尘枫给他的那件衣服。

    上面绣着歪歪扭扭的桃花，他记得。

    他很少穿不是因为觉得丢人， 而是怕弄脏弄坏。 他平时每日练习时都会在不觉间会毁坏衣服， 外出历练时更是，就没有洁净之时,

    他不愿师尊送自己的衣服染上其他的东西。

    或许风临说的和他想的不是同一个东西。

    脑中瞬间闪过千种思绪，林鸿看着风临， 之后把一直好好放在储物袋中的衣服拿了出来， 问道:“师兄说的可是这件?“

    风临再上前几步，就着江边的光， 看清了上面的桃花。

    歪歪扭扭的针脚，熟悉到了骨子里的样式。

    他说:

    “就是这件。”

    之后似是抱怨一般，“这不挺好看，为何不穿?”

    林鸿还未来得及开口，他又道: “你果然还记得。” 林鸿:不，不是，只是因为花纹绣得丑的就这一件。

    风临靠近，绛红色衣摆在空中晃过。

    酒气靠近，他哑声道:

    “我心悦你。’

    **

    季尘枫泡在满身酒气里在房间躺尸， 躺尸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