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逃狱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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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声,“即便知道今日,当初又哪里有得选?”

    他说完,便抿唇不在言语,任由狱卒们随意猜测去。

    倒是霜降,被绑着呆滞地看完惊蛰和顾璟浔的一场戏,眼下听霍时药说着自嘲的话,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这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会装模作样,连木讷单纯的惊蛰,都被带偏了。

    这诏狱之中,关的都是犯了罪的高官,他们三人被关在这里,只是因为事关容长樽,方便提审罢了,故而三人的牢房,也在一块。

    狱卒锁上牢门之后,惊蛰便顺手塞给霍时药一张纸条。

    这是顾璟连在拉开顾璟浔的时候,趁机塞给他的。

    上面写着常闾的动向。

    立夏藏在外面,已经在城中找到了常闾的大致位置,但好似惊动了附近的人,那些人似乎正在想办法送常闾出京躲避。

    霍时药看完,低声同霜降传达了一遍。

    他们三人如今身陷囹圄,顾璟连连因何会传这种消息给他们?

    惊蛰坐在稻草上,靠着墙壁,目不转睛地望着牢门上的铁链。

    半晌,他乌眸微闪,扯了一下旁边的霍时药,声音压低,“今晚离开诏狱。”

    霍时药怔了一下,扭头看看正若无其事吞字条的霜降,好似明白了什么。

    不能让那些人将常闾转移出京。

    ……

    顾璟浔和顾璟连离开诏狱之后,便各自分开。

    顾璟连回了自己的府邸,顾璟浔则乘着马车,去了音华楼。

    她来时,春分刚好唱完一场戏,正在后台卸妆,见顾璟浔进来,他忙起身行礼,引着人回了自己的房间。

    顾璟浔落座,招了招手,侍女立刻捧着一个木匣放到桌上,又纷纷退出去,关好门窗。

    春分的目光落到那匣子上,红木的料子,绘着璎珞纹路,正是前段时间他送到顾璟浔府上的。

    他无言看了一会,嘴角扯起一抹笑,“殿下这是,还打算用我?”

    “是。”顾璟浔在他这里,向来不喜客套,直接说了实话,“京城的消息网,你是最熟悉的,我虽能找到接替的人,但眼下局势怕是来不及了。”

    她说着,将木匣推到了春分面前,“你可愿重新接手?”

    春分抬眸,对上她认真的眼眸,那里面不带丝毫殷切,有的只是庄重严肃。

    他有些恍惚,此刻忽然意识到,她做的许多事情,并不是全为了惊蛰。

    她这些年所承受的一切,是为了当年郜洲的耻辱,为了葬身九环山的三千将士,也为了顾家的江山。

    只不过,他叫那越积越深的嫉恨蒙了眼,最后已经忘了,他跟着顾璟浔的初衷,从来不是因为什么恩情或情爱。

    春分站起身,捧着木匣,单膝跪地,“属下,定不辱命。”

    他们曾经躲在黑暗之下,终日伪装,面目全非,拥有一身武艺,却只能做着阴损的勾当,何尝不想堂堂正正的做人,堂堂正正的将手中的刀,作为保护别人的盾。

    当年在郜洲,只有惊蛰做到了。

    所有人都想着逃走,想着活命,唯有惊蛰,这个在他们眼中,最无情冷漠的人,将刀尖对准了南襄外敌。

    这大概就是顾璟浔为什么会选择惊蛰的原因。

    她知道惊蛰内心深处,一直埋藏着始终未灭的良知,支撑着他,哪怕腥风血雨中走来,也不曾变得扭曲。

    如今,他们这些人,终于有机会,去做一些仰不愧天,俯不愧人,内不愧心的事。

    这明明,才是他当年企盼的。

    顾璟浔将他扶起来,缓缓一笑,“多谢。”

    春分将木匣收好,这才问道:“殿下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接一个人入城。”

    ……

    是夜,诏狱火起,喧嚷声惊得众人四处走蹿。

    官兵们提着水桶,慌乱擦肩而过,乱作一团。

    两道挺拔的身影,身着狱卒服饰,泼了一桶水在燃起的栏杆上,而后又跟着一队官兵跑出去,到了打水的地方,瞬间躲到树后,翻出院墙。

    接连翻了几堵墙,避开一队又一队被惊动的官兵,远离了着火的地方,惊蛰和霍时药才听见有人高呼“嫌犯越狱”。

    两人摘了帽子,脱了身上的衣服,包着往草丛中一塞,这才拐进一条漆黑的巷子。

    原本商量好了要三人一道出来,霜降非是不肯。

    他说他如今武功尽失,若要逃狱,只能成为牵累,不若留下来替他们打掩护,更何况,他放心不下容长樽和容越。

    诏狱之中涌出几队官兵,举着火把四散开。

    但霍时药和惊蛰的脚程,又岂是常人能比,不多时便将那些人甩的没影。

    两人跑了一路,随意躲到一堆柴火后面,倚着墙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