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侯府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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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放下按住门扇的手,错开身放人进去。
霜降进了门,四下里看看,转身面向惊蛰,问:“收拾的怎么样了?”
惊蛰抽出圆桌底的凳子,示意对方落座,道:“没什么需要收拾的。”
霜降便又笑答:“也不妨事,侯府给你备的都有。”
“不是说明日萍聚茶楼见面吗?”
霜降无奈,“这不是想看看你还还有什么需要,好叫人提前准备上。”
“没什么需要。”惊蛰顿了片刻,道:“清净一点就好。”
霜降:“放心,知道你不爱热闹。”他的手搭在桌子上,手指恰好碰到那副画的画轴,便下意识低头看去。
视线在整幅画上逡巡半天,霜降面露疑色,“你喜欢这种画?”
这东西,怎么看怎么与冷冰冰的青年不搭啊。
惊蛰顿了一下,垂眼遮挡情绪,“别人送的。”
霜降表情更惊讶了,他何时交到那种会送他画的朋友,且这幅画,虽笔锋不错,可画纸和画轴,未免寒酸了些,送人东西也不当送这样的吧。
画卷上的小篆字体倒是亮眼,霜降拿起来咂摸半天,表情莫测:“这送画之人,倒是……有趣。”
惊蛰闻言抬眸,微微皱眉,“什么?”
霜降便提着画轴,指着上面的词句给他看,“‘花梢缺处,画楼人立’出自范至能的《秦楼月》,词的上阙,‘浮云集。轻雷隐隐初惊蛰。初惊蛰。鹁鸠鸣怒,绿杨风急。’”
他放下画卷面向惊蛰,问道:“这画是谁送的,这可是一首……闺怨词。”
青年一怔,倏然起身,拿起画卷便撕,霜降被他吓了一跳,忙将人拦下,“好端端的撕它做什么?”
惊蛰手僵在那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知道这画用意的第一反应,便是毁掉它。
他胸膛起伏,气息沉沉,终于还是放下手,默默地坐了回去。
霜降见他坐下来后,整个人僵愣得宛如一座雕像,心中奇怪他怎么这个反应。
他重新看向那幅画,脑海中冒出些苗头,又觉得荒谬。
于是便岔开话题:“既然今日已经见过了,就不必再约萍聚茶楼,明日巳时你直接到平南侯府正门,我会在那里等你。”
惊蛰颔首,霜降便起身道:“那我就不打搅了。”
他语罢,不由自主地朝桌上的画看了一眼,但他又不是那等嘴碎好奇之人,也不多问,笑笑便退出房门。
霜降走后,惊蛰依旧坐在桌边良久未动。
外面天色渐渐暗下来,他终于起身,卷起画拿在手中,在屋里转了一圈,将东西放到柜子顶上,往里推着,确定看不见了才收回手。
翌日清晨,惊蛰起来收拾了东西,离开客栈往平南侯府而去。
霜降一早便在大门口等侯,远远看见青年,立刻下了台阶过去迎接。
他看了一眼惊蛰单薄的不像话的包袱,愣了一下,“就这点东西?”
惊蛰颔首,霜降忍不住又问:“昨天那幅画呢?”
问完他又后悔了,见惊蛰目光微微闪烁,他又忙笑说:“先进去再说吧。”
平南侯府占地不小,只不过容长樽不是那等骄奢之人,故而有半数多的房间都没有住人,府中也没置太多假山池沼,不过却弄了一个小型的演武场。
霜降领着人四处转悠,边走边道:“侯爷下朝还未归,我先带你熟悉熟悉侯府,晚些再去拜见侯爷。”
走到一处棕树下,他指着前面一闪院门道:“这里是后厨,每日会有人送饭菜到各院,你若是有什么想吃的,也可以到这儿来知会一声。”
他言罢,院中便有一个胖大叔走出来。
那人一笑,眼睛便只剩一条缝,瞧着跟个弥勒佛似的。
霜降立刻热络地唤了一声:“葛叔。”
胖大叔面露憨态,瞧瞧惊蛰,“这位小哥面生啊。”
霜降便笑着介绍:“这是新来侍卫,荆祈。”
“好,好,好。”胖大叔连连应声,“你哥儿俩想吃点什么,叔儿给你们去做。”
霜降便问:“今日有什么?”
“松鼠鱼,白灼菜心,还有道冬瓜汤。”
“那便有劳葛叔饭时往我那儿送些。”霜降比了两个手指,“要两人份。”
胖大叔爽快地“唉”了一声,两人寒暄之后,霜降便带着惊蛰离开。
往南边又路过一处院落,霜降直接带着人进去,院中搭着四方的亭子,亭下摆了长桌椅凳和绣架,绣架前坐着个妇人,正在埋头刺绣。
他走到那亭子底下,便开始扯着嗓子喊:“张姨!”
那声音振聋发聩,喊得一旁的惊蛰都明显愣了一下。
那正在刺绣的妇人扭过头,看见霜降走近,用不亚于方才的声音喊:“是阿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