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诏狱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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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南侯勾结江湖杀手门谋逆的事一经传出,众皆哗然。

    三日的光景,平南侯府被下令查抄,渠门中杀手接二连三被捕入狱,顾璟连也因着与侯府的关系,不能再参与之后的查案。

    皇帝明里令他回家休息一段时日,实则是禁了他的足。

    临河的酒馆中,谭随文斜倚着桌子,望向石枫桥不远处停泊的一艘画舫,灌了一口酒水。

    台上的说书老者口若悬河。

    讲得是那渠门杀手身份暴露,被官兵带走,引得平洲长公主如何如何难以置信伤心痛苦。

    谭随文听那说书先生提到荆祈的名字,扬声叹着容小公子曾拜其为师,蓦地摔了酒杯。

    清脆又刺耳的一声响,惊得众人纷纷侧头。

    谭随文站起身,丢了一锭银子在桌上,脚步踉跄地离开了酒馆。

    荆祈是容越的师父,是渠门的杀手,曾经在画舫宴的时候刺杀过他。

    昨日裴彻来找他,说当初派荆祈刺杀他的事,多半是容侯爷安排的,目的是为了让他远在郜洲戍守边关的父亲,同朝廷结怨。

    谭随文扶着墙漫无目的地走在巷子中,迎面撞上一人,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

    那人痛呼一声,捡起掉落的药材,正想发火,瞧见地上躺着的人,又愣住了。

    “谭公子,谭公子……”

    耳边传来几声呼唤,谭随文费力睁开眼,看见一张不算熟悉的面容。

    “卫元茂,怎么是你?”

    他面上全是醉态,眼睛开开合合半天,撑不住昏睡过去。

    卫元茂推了几下推不醒,只好将人拽起来,架着往巷子里走。

    行到一处小院,他腾出手拍了几下木门,没多久便有人从院内打开门。

    “哥,药买齐了吗?”

    院内站的正是卫初琳,她身上穿着厚实的布裙,脸上也不似之前化着精致的妆。

    注意到卫元茂身旁还歪着一个人,她又问:“哥,他是谁啊?”

    卫元茂一边将手里的药材递给妹妹,一边扶着人往院里走,“之前宴会上见过的,谭随文。”

    “你带他来家里做什么?”

    “不是我要带他来,路上遇到了,醉的不省人事,也没见他身边带着家仆,我总不能把他丢那儿不管吧。”卫元茂一路将人带进屋,放到矮榻上,扭头道:“你看着他,我到谭府报个信。”

    卫初琳撇嘴,不情不愿,“哥你管他做什么,他醒了指不定又要觉得咱们是想攀关系。”

    刚被逐出卫家的时候,卫初琳只能和母亲缩在这破烂的小院中,自然不能接受,哭了闹了,也尝到了许多被人翻脸无情的滋味,但如今父亲兄长活着回来,她倒也不再不能忍受眼下的落差。

    卫元茂过去虽不成气候,到底不算是个小人,如今墙倒众人推,却渐渐生出了些傲骨,他想说便让人随便指摘去。

    刚直起腰,矮榻上的人忽然睁开眼跳起来,一下拽住了他的领子。

    “你不是说,挣来那万石弓,要去上阵杀敌吗!?”

    他的眼睛,带着酒意的惺忪,烧着鲜红的怒意,摇晃着身体,手劲儿大得将卫元茂拽得踉跄。

    忽而又放声大笑,“忠君爱国,忠君爱国,呵……”

    卫初琳见他发疯,惊叫着上前将人扒开,谭随文这才松了手,砰的歪倒在榻上,口中还不住喃喃。

    “杀敌,原来要杀的是我……”

    卫元茂反应过来,见人又昏了过去,只好叹着气抚平被拽出褶皱的衣领,见卫初琳上脚踹了谭随文一脚,他忙将妹妹拦住。

    “你拦我干嘛,你救了他,他还跟你撒酒疯,我踹他两脚怎么了?”

    卫元茂拍着她的肩膀安抚,也不打算去谭府报信了。

    如今这院里只有他们兄妹和父母四人,父亲卧病在床,要是他走了,谭随文再发疯,指不定要出什么事。

    卫元茂陪笑,推着妹妹,哄着她到厨房为父亲煎药。

    等谭随文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

    他迷蒙着睁开眼,看到窗边的人,这才渐渐忆起醉酒时的事。

    卫元茂听到动静回头,倒了杯桌上的热茶,上前扶住正慢慢坐起身的人。

    谭随文揉着头下榻,勉强扯起笑容,拱了拱手,“多谢。”

    说着接下热茶,缓缓喝了半杯。

    他与卫元茂,只在一些宴会上碰见过,并不算相熟,但看见他,也只讶异了片刻。

    谭随文打量了一下周围,房间不大,家具也陈旧。

    卫家二房的事他也听说过一些,卫元茂和他父亲,受殷侍郎贪墨之事的牵累,被投入大理寺狱,前些日子刚刚查清二人并未做过什么贪赃枉法之事,但到底也查出来之前的一些渎职旧罪,如今人被放出来,官位却没能保住。

    谭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