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微眯着眼睛，等着看江栀的反应。

    江栀粉扑扑的脸霎地红透了，揪着衣角羞赧地望着裴渊。

    裴渊压下眉头，轻哼一声，扯着嘴角打算把木塞放回抽屉中。

    看得出来江栀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

    “那你路上要等我，不要丢下我，不要弄丢我……”江栀伸出手，轻轻搭在裴渊的掌心中，指尖轻触小木塞。

    裴渊的眉头突然下压，在江栀即将拿走木塞时，裴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像是催命铃。

    “哎哟！”

    江栀一只手扑了空，两只手撑在床上，仰头呆呆地看着裴渊。

    只见裴渊把木塞收回口袋里，腾出手去接电话，“嗯，马上来。”

    “快点快点！甄娇也在！她可是为你而来哦~”说着对方还吹了个口哨。

    甄娇？谁？这名字小零没提过啊。

    “还能是谁嘛，当然是来挑拨离间你和渣攻感情的坏人呀！这也要我说。”如果小零有实体，现在肯定是抱着手臂不屑地哼哼。

    “我还可以去吗？”江栀伸直脖子，向裴渊投去希冀的目光。

    裴渊被江栀眼睛里的炙热灼得眼皮子突突跳，他抓住江栀的手臂，拉到门口推了出去，“去换衣服。”

    江栀躺的床是裴渊的床，只有在裴渊需要他解决欲望时，他才能上去躺一躺，平时都睡在对面的客房里。

    客房布置的很随意，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张床，还有一个只有校服的衣柜。

    说是换衣服，其实就是抓件干净的夏季校服穿在身上，好遮一遮腰上、背上、胸口的淤青吻痕。

    看得出来裴渊对原主不能说不上心，只能说完全是陌路人，有点皮肉关系在而已。

    “换好了吗？”裴渊敲了敲门，催促道。

    “好、好……还差一点！”江栀扯平了衣摆的褶皱，正打算开门时又飞快的折回书桌上，抱起一摞没来得及写的作业。

    “老师，你是去酒吧，不是去上学……”小零好意提醒。

    “我知道，但这样不显得我干净，出淤泥不染嘛。”

    江栀左臂夹住作业本，右手去开门，往前大走了一步，邦的一下撞到裴渊的胸口。

    “唔……”江栀吃痛地皱起粉扑的脸蛋，右手按住额角揉了揉。

    裴渊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开始笑，嘲讽意味非常明显，嘴角讥讽的吊翘，“穿校服，带作业，你没去过酒吧吗？”

    江栀懵懂地点了一下头，“我没有，我不可以去吗？”

    裴渊嗤笑一声，拽了拽江栀的校服，瞧着他脖子上的小草莓，含笑道：“可以。”

    看样子裴渊压根不知道江栀之所以穿成这样，是因为他衣柜里只有校服。

    两个人打车到了目的地，上车前裴渊还会搀扶江栀一手，但下车后就不着痕迹地和江栀拉开距离，完全不顾及他一瘸一拐的身体。

    “渊哥你怎么才来！都等你好久了，必须罚上一杯！”一个染了黄毛的社会青年熟络地和裴渊勾肩搭背，笑着给他比了比手里的鸡尾酒高脚杯。

    江栀吃力地想要挤过去，但越来越汹涌的人群如潮水，一波又一波拍打江栀脆弱的身体。而裴渊朦胧的身影，也渐渐从江栀的眼前消失，融进了人潮之中，找不到痕迹。

    酒吧里的音乐激昂澎湃，身旁是形形色色的人在说说笑笑，台上还有DJ拿着麦克风蹦跳中发出呼声，调动着现场的情绪。

    酒吧内音乐的节奏越来越快，鼓声也愈发强烈。震得江栀胸膛发麻，五脏六腑都快被震碎。

    江栀扶着墙，尽力把自己的身形缩小到极点，摸着墙壁颤颤巍巍地往酒吧的高级会员才能去的地方走。

    “有预约吗？”

    不等江栀走进那处安宁地，他就被保安拦下来，伸手要他的身份卡。

    江栀哪来的身份卡，还一副学生模样，抱着一摞书本，拘谨地发抖。

    保安上下打量了眼江栀，手指敲了敲蓝牙耳机，“不会是未成年吧？我们这不接待未成年，来个人送他出去。”

    他抓住江栀的手臂，不耐烦地往人群里送。

    江栀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来，眼见着又要被送走，连忙喊道：“成年了！我成年了！”

    保安耻笑道：“那你有钱消费吗？”

    江栀哽住了，他还真没有钱消费，根本达不到进入酒吧的门槛。

    此时从会员厅的卡座里走出几个男人，互相勾肩搭背，嘻嘻哈哈朝外走。

    在看到江栀时，这群人爆发了更高的笑声，像是看到了极其滑稽的东西。

    “这不是渊哥家那个小哑巴，怎么找这来了？”

    其中一个人拍了拍保安的肩膀，“放他进来，我们是朋友。”

    说完拉住江栀的手，用力拽进几个人之间，把他团团围住，让他不得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