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栀要和自己回宫，柳无渊抿唇会心的笑了。

    “我的阿栀果然心善。”

    江栀也跟着笑了，不过是被柳无渊这句心善逗笑了。

    他把手搭在柳无渊的手背上，靠他托着自己的手，缓步向门外走去。

    这时侧房里的小太子柳小零睡醒了，推开门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奔向江栀。

    “娘……困困。”

    江栀用手肘戳了下柳无渊，“皇上，抱他呀。”

    柳无渊顺势把他抱起，顺势还捏了他肉乎乎的脸蛋，“被吵醒了？”

    “爹爹……？”小零迷糊地看着柳无渊，柔暖的小手搭在柳无渊的脸上，“爹爹脸上怎么脏兮兮的，帮爹爹吹一下，吹吹痛痛就飞走啦。”

    小零凑近柳无渊的脸颊亲了两下，抱紧他的脖子嘿嘿直笑。

    大抵是因为小零是主神创造出来的，而柳无渊又是主神的一块意识，所以小零会下意识去亲近柳无渊。

    柳无渊左手抱着小零，右手托起江栀的手，侧头温柔地与江栀对视：“皇后请。”

    当柳无渊念出“皇后”二字时，屋外候着的一众侍卫立马跪了下来，咚的一声磕头，底下人齐齐嚷道：“给皇后请安！”

    江栀望着院子里十来个侍卫，整整齐齐地在他面前跪下，一声声皇后震得他心都在打颤。

    “什么皇后……还没成婚呢，你就喊皇后。”江栀嗔怒地瞪了柳无渊一眼，两颊浮了微红。

    柳无渊沉吟了片刻，换了个称谓：“夫人，请吧。”

    回宫后，沉寂了三年的清月阁又重新热闹了起来，宫门和宫墙上挂满了红灯笼和红绸缎，而且这抹声势浩大的红大有向外蔓延的势头，大概过不了多久，红灯笼与绸缎会挂满整个紫禁城。

    清月阁的不远处就是软禁宋慕白的雨花阁，雨花阁和清月阁形成了鲜明对比，冷清的没有任何生气。

    江栀抱着柳小零往雨花阁走去，路上却被宫女拦住了，劝告他：“小心染了疯气。”

    江栀好笑地问：“真疯了呀？”

    对方认真地点头，“成天都在念您的坏话，说您……唉，您要非去看望，可就别怪奴婢没劝了。”

    “我怪你做什么？我就是想看望他，我和他的交情可不浅。”

    江栀说话的时候就爱捏小零的脸，因为小零长得就和柳无渊小时候没差，甚至还带了长大后的影子，不笑的时候就跟个小木头一样严肃，但实际上捏一下，就会发出奶呼呼的哼声。

    在江栀眼里，就跟捏柳无渊一模一样。

    宫女见拗不过江栀，只好走在前头去帮江栀开门。

    柳无渊正好也朝这边走来，一边喊着夫人一边急匆匆地赶到江栀身边。

    “我陪夫人一起。”

    江栀歪了歪头，手指又捏住小零的脸蛋揪了一下，“陪我做什么？”

    “嗷呜——！”小零捂着红扑扑的脸蛋，用额头敲了敲江栀的胸膛，接着埋头装死，手指紧紧接着江栀的衣服，生怕他把自己扔了。

    江栀是做得出来这种事的，小零对他已经非常熟悉了。

    他就是坏进骨子里，惹他不开心能被记恨一辈子。

    宫女刚取下宫门上的锁，门就被人用力拍开了，宋慕白站在门前，瞪着通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外面。

    他突然发现江栀也在，两只垂下的手立马抬了起来，像两个钳子往江栀的脖子上冲去。

    再次见到宋慕白，他再没了白月光的模样，头发不知是被谁剪的零碎，身上的衣服也破破落落，见了江栀就高吼着要杀了他。

    “是你冤枉我！我没有下毒害你！更没有赶你走！你冤枉我，你这个心思狠毒的地沟老鼠！”

    宋慕白的声音像指甲划过石板时发出来的噪音，刺得周围人都皱了眉头。

    一个人被冤枉关禁闭三年，就是不疯也会疯掉。更何况关自己的人曾是深爱自己的人，而害自己沦落至此的人，曾是自己的替身。

    一切都好像颠倒了过来，他成了那个替身，而江栀成了高高在上的白月光，连带着柳无渊的爱也跟着转了方向。

    江栀眼尖的发现他腰间别着个剪刀，刀刃上还沾着几缕碎发和血痕，大抵是想用来以命相逼让柳无渊善待他。

    宋慕白还没碰到江栀被人掐着肩膀按倒了，柳无渊此时站在江栀面前，宫女站在一旁，所有人都在保护江栀。

    “是你抢了我的位置，是你害我变成这样，是你啊！！！”宋慕白哪怕被按倒了，也拼尽全力吼了出来，眼白里的血丝充盈地快要把眼球盖住。

    “我只是想来看望你，没想到你竟然疯成了这样。”江栀绕过柳无渊走到前面，把怀里的小零往宋慕白面前送了送。

    “看，我和皇上的孩子，多可爱啊。”

    江栀叹了口气，把小零放到了地上，“多亏了你的给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