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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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回来的当天晚上,许蝉就做了香辣蟹和蒜蓉虾,蟹的壳虽然多,吃起来也较为艰难,但耐不住口味好,最开始大家伙看着这烧红的蟹壳都有些难以下手,然后看见啃着咬的许蝉,吃的津津有味,后头倒是都给吃上了,剩下的汤汁更是拌了面,沾馒头,吃的那叫一个肚滚圆,就是可怜还在病中的许堇年,只能闻着香喝着白粥,看着大家伙吃。
海鲜的频繁意味着距离儋州愈发近了,许堇年病好后,他们是走走停停,到能住的地方都是停留个一天。
越靠近儋州,村镇的设施就越差,人也是面黄肌瘦,皮肤黝黑,同时,贫富差距极大,正应了那句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
贫瘠之地,所有人都在顽强而艰难的活着。
一路下来,沈青檀和许蝉的脸色也是越来越差,这儋州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差,难怪京城人对儋州都是避之不及,更有被贬谪的官员闻儋州而色变。
夕阳西下,天际残阳如血,许蝉想着儋州周边州的近况,心乱如麻,沈青檀手里拿着外衫,披在了许蝉肩上,风迎面而来,将外衫吹得簌簌作响。
“在想什么。”
“想儋州。”许蝉抓住两个衣袖,沉沉叹了口气,“原先我对他们所描述的儋州没那么觉得,可随着最近看到的,只怕是传说中的和我们即将要面临的八九不离十。”
“沈青檀,抵达儋州后,我们只怕是有很多场硬仗要打。”越穷的地方越说不通理,儋州久未有人管理,这初来乍到,就刚开始只怕就是个下马威,要开头不做好了,后面只怕是恶性循环。
“不急,我们这不是还没到儋州,儋州的事,等我们到儋州后再说。”
“有句话说的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儋州的事总会有处理的法子的。”沈青檀说的话总有种神奇的魔力,许蝉听着,心里升腾起来的那股子焦虑似乎慢慢的淡了下来。
“先回去,总在这站着,我都担心你吹久了头疼,也快到来葵水的日子了,不好好休养,到时候只怕是又得难受。”沈青檀伸手抚了抚许蝉的额,拉着人往回走。
“哪有那么快。”许蝉羞恼的反驳,心里涌出的烫意让她久久不能平静,沈青檀这人,当真是个细节控,他总能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记住她的事,然后理所当然的融入到生活里,这般的沈青檀,让人如何不稀罕。
一夜无梦,兴许是昨晚睡得好的缘故,许蝉早早的醒了,早上的风带着一抹清凉,吹得人愈发精神。
见大家伙都还睡着,她便起身去买了干粮,回来时手里提的满满当当,许蝉也再一次感叹这边的消费情况,价格之低,比千里之外的沈家沟还要低个一两文,比如在官道上一文钱是卖一个包子,这边是一文钱三到四个,区别只在于是肉包子还是素包子,当然,这边所谓的肉包子,里面包的也只有一丁点肉,多数还是素为主。
用完早饭,重新启程。
车帘掀开,阵阵热浪涌来,许蝉瞧着远处的碧海蓝天,鼻翼间弥漫着淡淡的海腥味,直至此时,她才有种真正置身于儋州的真实感。
马车缓缓行驶,踏过沙砾,时而翘起马车一角,摇摇晃晃间,鹤州的城墙显露。
城墙显得格外破旧,独独鹤州二字坚如磐石,刻入其中岿然不动,守城的守卫很是懒散,几乎是仰着鼻孔看人,摸着银钱脸色骤变,时而手贱推搡两下,揩揩油,贪贪便宜,众生百态。
相比起儋州其余人,沈青檀、许蝉一行人显得格格不入,马车生生被逼停,陆秩同守卫对峙,不等他开口,陆秩拿出了任令和令牌,守卫迅速跪下,挥手示意其余人迎马车进城。
总共六辆马车,生生形成了一道风景线,直至最后一辆马车进城,城门口恢复了方才的状态。
有人在前方好奇张望,有人嘴快,直接问了句,“官爷,刚刚这进城的是谁啊,这么大阵仗。”
“就是,瞅瞅那马车,都抵得上富贵人家了。”
“还有那里头坐着的人,细皮嫩/肉的,能受得住咱儋州这天气?”
“那可不是。”
“刚刚那进城的啊,是朝廷派遣过来管儋州的县令。”守卫一说,所有人呸的一声。
“朝廷这总算是派县令来了。”话虽如此,说话的语气却是满脸嫌恶。
“来我们儋州做什么县令,那外来的人不都说儋州是野蛮之地,穷困潦倒,来不得。”
“上回有县令来还是十年前,才待了多久就逃了。”
“我记得,好像就五六天,嫌弃这穷,这太阳大,晒的肉疼,我倒要看看,这回这新县令能待多久。”
“那怕是能待不久呢,看看,整整六辆马车,怕是所有家当都带来了,只怕是要在儋州久待。”
“那也得他待得住才行,儋州什么天气,京城什么天气,能有几个京城人能适应的了儋州。”
“所有家当带来了也好,到时候人跑了不都便宜了我们这些大老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