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在五条悟爆发出的嘲笑声中嘴角一抽，解释：“不，这是正常人类会有的特征。而且你看到的那些不是鬼，是哥哥养的……没错，是宠物，被打走的才是鬼，你已经安全了。”

    男孩抿抿嘴唇，坚定地说：“你居然把虚当成宠物，那你一定……是级别更高的虚吧！你伪装成人类欺骗这些哥哥姐姐，一定是想想吃掉他们的灵魂。”

    夏油杰笑容温和：“显然逃跑的那只才是虚吧，他身上还有白色的壳。”

    “那是虚化。”男孩眼睛里流光闪烁了一圈，崇拜地说，“是厉害的死神才能做到的事。”

    夏油杰继续为自己辩驳：“那为什么我不能是虚化的死神呢？”

    “你果然在骗人，”男孩顿时抓住他自相矛盾的证据，“明明你刚才还说自己是人类！”

    他揪住中奈的衣角，期待地等着她对自己的认可。

    中原中奈忍笑点点头，摸了一把他的小脑袋：“你真厉害。”

    夏油杰：“……喂！”

    他怀着身为高二学生不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的宽容心怀，笑得慈眉善目，但是眼睛里已经隐约带上亲切的威胁。

    男孩见状更加有把握，邀功道：“姐姐，你看，他现在的这个样子，一看就是饿了想吃小孩！”

    家入硝子：“什么？你这么饿吗？那要我多给你买一份便当吗？虚能吃人类食物吗？”

    庵歌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夏油你可别把他的便当和灵魂一起吃了！”

    五条悟：“哈哈哈哈哈哈哈杰！小孩子柔弱的心灵！注意保护他柔弱的心灵！”

    夏油杰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人，走去小孩子的面前。他高大的身材搭配上耳饰和灯笼裤，看起来异常凶神恶煞，男孩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他抓住腋下高高举到空中：“虚可不会陪你玩这个。”

    男孩挣扎：“姐姐救命！”

    “你一直叫中奈干什么？”夏油杰眯起眼睛，“早熟的小鬼的心灵不需要保护。”

    “中奈姐姐救命！”

    “这个小鬼……”

    “噗。”

    中原中奈好心情地看着男孩在夏油杰非常不讲究的举高高游戏中越玩越尽兴，还在庵歌姬和家入硝子坐过来的时候掀开被子给她们腾出空位。

    庵歌姬更加感动了：“一年级有你和硝子真是太好了呜呜，我可以叫你中奈吗？”

    “当然可以。”中奈伸出手，爽朗地笑，“歌姬前辈，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庵歌姬双手握住她的手，正要说什么，五条悟插嘴：“你看，我就说她哭了。”

    “五、条、悟！”

    *

    夏油杰陪着小男孩玩了一会儿，看他露出疲惫的神色，便将他放回床上，揪住他的脸蛋威胁：“还说我是虚吗？”

    尽管只是在空中转了几圈，男孩却显得有些不适，平复着呼吸，眼睛和额头上的汗一样亮晶晶的：“谢谢虚哥哥，原来你不是来吃我的啊。”

    五条悟：“我真的困了别让我再笑醒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家入硝子点评：“所以被说一句虚怎么了，你在和他计较什么？”

    被这么一说……！

    夏油杰身体一僵，大手捂住眼睛，仿佛不忍直视自己一样走出去：“我去看看下面医生和护士有没有回来安顿好。”

    中奈从卫生间拧着湿毛巾出来时，恰好和他撞上，他若有所思地低声问：“我觉得侑太的状态有点奇怪，你们有问过他是因为什么住院的吗？”

    她讶然望了一眼男孩，将毛巾抛给硝子，扯着夏油杰的衣服走出门。夏油杰顺从地跟了过来。

    门扉将家入硝子为男孩盖上被子的场景关在屋里，五条悟手停在门把手上，另一只手放下庵歌姬。

    庵歌姬猝不及防地被他提着后领抓出门外，拍拍身上的褶皱，却没有说更多抱怨的话，她叹了口气：“是癌症。他在体育课上晕倒之后被他姐姐送到这里的，三级任务的时候以为不用转移他，就留在了住院部。”

    “那他家人呢？我看其他孩子的父母都等在外面。”夏油杰面色平静地问。

    庵歌姬看了他一眼：“他只有姐姐了。”

    *

    中原中奈坐在医院天台最高的水箱上，身体微微后仰，看着天空。

    家入硝子毫不见外地坐在她身边，金属的打火机发出擦擦的声音，问：“介意吗？”

    “高中生不要吸烟啊。”中奈说了她一句，摆摆手，“随你吧。”

    浅淡的白色烟雾袅袅飘来，中奈出神地看着家入硝子指尖夹的烟，听到她说：“这是很常见的事。”

    “这并不是很常见的病。”

    “只要我们是咒术师，就会不断地看见这些东西。”家入硝子平静地叙述，“伤痛，死亡，离它们越近，咒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