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

    张凡年沉思了几息，缓缓道，“这两个多时辰里，我看着掌柜炼了两炉回神丹，两件法器，炼丹炼器的手法没什么特别，成品也只是一阶，可给我的感觉却是高深难测，整个剑阁都没有人能够做到。”

    “这我相信，师兄看人向来很准。”

    “呵呵。”

    张凡年笑了笑，“掌柜就像是在炼丹这方面花了几十上百年功夫，每个步骤都精确漂亮得不像一般丹师，就算我这不怎么懂炼丹的人，都看得如痴如醉。

    “炼器亦是如此，材料火势全在掌握之中，锤炼器纹一气呵成，丝毫没有晦涩的感觉，仿佛炼器就是吃饭喝水一样的事情，毫无难度。

    “掌柜做事很专注，我没敢多说话，只在间歇时问了几句，他都很认真的回复我了，我的问题可能不算难，但我得到的答案，却绝不简单，这么说吧，我把这些答案拿回去一说，剑阁的丹师器师都要跑过来送我东西。”

    “真的假的？”

    凌峰惊愕，“感觉师兄你说得越来越玄乎了呢？”

    “我觉得不玄乎。”

    张凡年很淡定，“掌柜对器道丹道的理解，肯定比剑阁的那些人要强很多，他的一席话比他们琢磨十年都有用，”他看了凌峰一眼，似有所思，“哪怕是你这样的，看多了听多了也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什么意思，瞧不起人啊？”

    声音大，气势却小，凌峰低头喃喃，“那可未必。”

    丹道器道方面，他就是一窍不通。

    想要争口气，也争不出来。

    “以后你就知道了。”

    张凡年微笑道，“在别人那里，丹道器道是等等很难学会更难掌握的本领，而在掌柜那里，就是一件很正常的用来修炼谋生的工具。”

    凌峰眼睛一亮，“这句话……有些大道至简的意味。”

    “大道至简。”

    张凡年反复念了两遍，面色凝重，“可能是有，但师弟，有些话不能随便说，那些传闻里的古句遗章，不是我们这个境界能去理解去揣测的，小心迷了心。”

    “不说了。”

    凌峰笑了笑，突然想到了什么，“师兄，你说我们能不能把掌柜的本事带回剑阁，那肯定能收获不少功劳。”

    “肯定的，但掌柜没说同意，我们就不能带，别忘了我们起过誓，杂货铺的事情，就留在杂货铺，”张凡年正色道，“目前来看，他没把我们当外人，我们也不要做这种违背誓言的事情。”

    “我就是说说，他不同意自然不行，剑阁可是名门正派，做不出这种事情。”

    凌峰嘿嘿一笑，“就算我想也不成，我不感兴趣，你知道，不感兴趣的东西我就记不下来，就算他反复讲给我听，我也是一回头就忘记了。”

    “你还挺得意。”

    张凡年皱眉，“神魂神识都是同辈翘楚，天剑峰唯一一个修炼雪山剑诀的剑修，却因为忽视一些修仙的基本道理，惹恼了一大群长老，不能成为峰主的继承人，这是很值得骄傲的事么？”

    凌峰认真点头，“我觉得是，只专心于剑道没什么不好的，我也不想做峰主。”

    “你还真敢点头。”

    张凡年颇显无奈，随即撤去了隔音阵，看向门口。

    尤四走了进来，神情有一点古怪。

    “我没说错吧？”

    凌峰凑了过去，咧嘴笑得很是开心，“以后我们就是一伙的了，我和师兄都比你大，你可以叫我二哥，不然师兄也可以。”

    “我还是叫你凌道兄吧。”

    尤四摇摇头，认真行礼，“我问过了，掌柜说以后我们都是自己人了，两位道兄，我是尤四，掌柜让我教你们一些伙计要做的事情。”

    “等一等。”

    凌峰抓着他的肩膀，“你问的事情呢？黑色符箓，还有你之前手里的丹药，我都看到了！”

    尤四甩开了手，似乎明白了什么，“你看到了？难怪掌柜会让我……”

    凌峰急忙道，“他怎么说？”

    “丹药，一人一颗，你们试试。”

    尤四取出玄界丹，放到两人面前，“其他的事，等三天后，掌柜会亲自告诉你们，现在什么都别问，安心做事。”

    “还要等三天啊。”

    “好的，我们不问。”

    张凡年接过丹药，“尤道友，麻烦你指点。”

    “那我就说了，我们的铺子不大，伙计要做的事也很简单，只要勤快……”

    看见两人服下丹药后都进入了呆滞状态，尤四笑了，仿佛早有预料，放下一张纸后离开。

    三天很快过去。

    凌峰整理着货架，通红的眼睛时不时往门外看，“怎么还没有到关门的时间啊。”

    “快了。”

    柜台后的张凡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