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

    “嗯。”

    张凡年看了看修炼中的凌峰和尤四，好像明白了什么，“掌柜，在那里面的时候，这边就一直在修炼？”

    “是，不受限制的修炼。”

    杜成道，“以后不要说里面，那是玄界。”

    张凡年看着他，“掌柜，玄界到底是什么？”

    杜成道，“你不是已经感受过了？”

    张凡年犹豫半息，“我不敢信。”

    杜成笑了起来，“那你好好看看自己，神魂或身体有没有出现问题？一个修仙者，应该相信自己的判断。”

    “我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甚至我在里面学会的心法都可以使用，但我还是不敢信，”张凡年低下头，眼神有些迷乱，“这……这不可能的。”

    杜成点点头，“给我讲讲越蜀山脉吧。”

    “越蜀山脉？好吧。”

    张凡年带着些疑惑，认真讲诉。

    越蜀山脉延绵四万里，纵长而横短，像一条长蛇，一边靠着浩渺广阔的西仓海，另一边则是无边无际的鬼方荒漠，西仓海飞鹰难渡，鬼方漠黄沙成墙，越蜀山脉被夹在天堑中间，隔绝于世。

    山脉里灵气不甚充裕，灵脉基本都是一阶甚而不入阶，仅有的两条二阶灵脉，分别被剑阁和四正宗占据。

    灵气不足，而灵石矿却有很多，只是出产的灵石品质很差，极少有中品出现，都是杂质占据了九成以上的下品灵石，不用阵法提炼，不能用来修炼。

    越蜀山脉的修仙传承由何而来，说法不一而足。

    剑阁说是一位剑修跨海而来，留下传承于此，然后缥缈离去，剑阁称此人是门派祖师，号为踏海剑仙，其剑术通玄入神，修之可得大道。

    四正宗认为是鬼方荒漠东方的正气门带来的。

    据他们说，正气门是整个修仙界都数得上的庞大宗门，绝对的修仙正宗，其心法讲究体正、神正、道正、德正，由此四正，可得长生。

    四正宗也因此而立名，自认正气门分支。

    至于其余的小宗门，各有说法，却不足道。

    总之，越蜀山脉的修仙传承实在不多，炼气期还好，到了筑基期，能学到的东西就不多了，比如修炼心法，两门加起来，也不超过六种。

    很多修士在进入筑基期后，都选择离开越蜀山脉，去寻找更高深的修仙之法，最后他们找到了没有也不知道，只是几百年来，没有一个人回来过。

    据猜测，多半是死在海里或沙里了。

    但后继者依然很多。

    虽说越蜀山脉的传承不多，但却颇具风格，两个宗门有两种完全不同的筑基之法，踏海剑仙留下的以剑筑基，正气门传出的一气化长虹，而且都有相对不错的成功率，除此之外，一些小宗门，也有尝试利用各种灵草灵果甚而海兽来筑基成功的。

    据说外面有什么筑基丹，但这里从来没人用过。

    筑基的有，只是筑基到金丹这一步，至今无人做到。

    说到这里，张凡年不自觉的停下。

    突然想起找杜成的目的了。

    “我明白了。”

    杜成微微笑着，“张凡年，你不敢相信玄界，只是因为你们困囿于越蜀山脉，没有见识到更广阔的修仙界，可这个修仙界，比越蜀山脉要大得多，千倍万倍，而里面不可思议的事情也是数不胜数，等你将来离开越蜀山脉，你就会发现，玄界，其实没什么大不了。”

    “掌柜，我也这么想过的。”

    张凡年神色微凝，“你那本杂物志上写了一些，可修仙就是修仙，万变不离其宗，玄界还是显得太奇异了，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总觉得这些事都不可能发生。”

    杜成笑了笑，“原来你是害怕。”

    “啊？”

    张凡年愣了下。

    杜成看着他，“你是一个修仙者，而对未知的恐惧是修仙者成功路上的最大障碍，没有求知欲，没有能战胜一切的勇气和自信……”

    他冷声呵斥，“张凡年，你永远都走不出越蜀山脉。”

    张凡年一震，仿佛被重锤打中了脑门。

    脑袋嗡嗡的。

    最后一句话真的打击到他了。

    越蜀山脉难道就是自己的终点？那绝对不行。

    心智明晰起来。

    他抬起头，眼神坚定的道，“掌柜，你说得没错，我是在恐惧未知，担心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会影响到我的修行，但实际上，不管那些是好是坏，只有面对并且闯过去，才是修仙者唯一该走的道路。”

    杜成露出欣慰的笑容，仿佛老父亲。

    说服一个心思多又谨慎的人，还是有些难度的，不过到底有弱点可抓，——在书中世界里观察张凡年神魂的时候，杜成就看到了，离开越蜀山脉是他的执念。

    其实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