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 75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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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对你有好脸色。”
“不是的,不是的……”
“你才发现凤弘文原来跟自己的想象完全不一样,他不仅有情绪,不仅有欲望,他还直言不讳,”林与闻仰着头想了想,“你当时很痛苦吧,但是你还是愿意相信自己想象中的那个凤弘文,反而觉得是那个小戏子带坏了你心里的天神,是他把泥抹在了你塑的神像上。”
“你用尽一切努力,试图把凤弘文劝导上正途,”林与闻观察着陈同,发现他已经快要到崩溃边缘,“你知道那晚凤弘文要送别章修真,于是你早早埋伏好,在凤弘文喝醉了走到街上的时候扶住了他,引着他走到人迹罕至的山里。”
“不是的,不是,”陈同着急辩解着,“是他要爬山,我才陪他的,是他要我陪他的。”
林与闻斜着眼睛看陈同,“他竟没推开你?”
“他没有!”陈同几乎是嘶吼着,“他要我陪着他的,因为我才是理解他的那个人,他要去那座山,他诗里写过的那座山!”
“那你为什么还要对他动手!”林与闻瞪大眼问。
“因为,因为,”陈同闭了下眼睛,“因为不是那个戏子让他改变的……”
“是他自己要变的,他说他根本受不住寂寞,他说他需要爱人和被人爱,他 厌恶那些诗,厌恶那些追寻,”陈同脱力一样瘫坐在地上,“他厌恶总是在提醒着他那些曾经的我。”
林与闻吸一口气,“所以你杀了他。”
“不是我杀的他,是他杀了他自己,是曾经的他杀了他。”
林与闻摇摇头,“你一边说凤弘文有情绪有欲望,一边又说他孤独清高,其实你心里很明白,那个所谓孤独清高的人是你自己。”
“不论如何,你已经招供,今天就到这了。”林与闻站起身来,拍拍屁股打算离开,却听到陈同问他,“你不想知道我怎么想的吗?”
“我为什么要知道?”林与闻反问他。
“像你这种人,因为现实与自己的幻想无法匹配就要杀人的疯子,本官要是知道你怎么想了本官不也得疯了吗?”
陈同一时无语,“可……”
“可你想要一个人能倾听你,能在意你是吧,”林与闻冷笑,“本官偏不。”
“但凡你能真正倾听,在意凤弘文,你也不会是今天这样下场。”
林与闻打了个哈欠,抻抻腰走出审讯的屋子。
陈嵩拿好画了押的口供走在他后面,“大人,咱们什么时候找到的证人啊,那天晚上不是根本没人看到凤弘文吗?”
“要是有人看到我还至于要来审他这么一遭啊?”林与闻瞪他。
“可是,您不是说只是想看看他吗?”
林与闻盯着陈嵩,盯得陈嵩心里都发毛了,“大人……我好像明白了,您是诈他呢?”
林与闻翻个白眼,“不然呢,我喜欢听他那些神神道道的鬼话?”
“大人,是不是书读太多也不好,这脑子都读糊涂了。”
林与闻看一眼陈嵩,又转回来,思来想去,觉得确实这话无法反驳,“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研究道学的人确实容易钻牛角尖。”
“我看读书还是得读成大人这样,懂得不太多,但是刚刚好。”
“刚刚好够打你。”林与闻抄起身边的笤帚就照着陈嵩身上抽。
陈嵩闪得很快,“刚刚好够打不到我。”
“你给我等着!你以为你当捕头的就能跑得比我这读书人快吗?”林与闻呲着牙,朝着陈嵩追过去。
“大人饶命!”
袁宇拿着给林与闻买的吃的刚进门,看到这一幕就知趣地退出来,“他说抓了两个人,另一个人是谁?”
赵典史站在他身边,慈爱地看着林与闻和陈嵩追逐,“是那个凤弘文的好友。”
“章修真?”
“是。”
“可是凤弘文被打死的时候他不是醉在酒馆里吗,好多人可以作证的。”
赵典史摇头,“大人抓他,自有大人的道理吧。”
袁宇表情复杂地看着林与闻,“您倒真是相信他。”
“因为大人读书读得确实刚刚好,”赵典史总是笑眯眯的,“知世故,却不世故,又可用世故,怎么不是刚刚好呢?”
袁宇点头,这是别人夸林与闻的话里他觉得最好的一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