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酒肆风波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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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鬼脸,瞬间将氛围拉回了轻松。
舞台上,表演已至高潮,乐声激昂,舞影翩跹,四周洋溢着欢声笑语。而苏北歌,虽置身于这繁华之中,内心却一片孤寂,刚刚的问题,她的答案或许是:“弄清楚,我是谁。”
苏北歌的性子有个好处,情绪向来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儿,她坐在观众席上,眼神随演员的动作流转,阴郁的心情早已散去。
她一边欣赏着台上的精彩演出,一边与邻座的客人闲聊,听他们讲述着各种逸闻趣事。
“你听说了吗?东风国的那个乔氏女子,真是了不得。”一个贵妇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叹。
“哦?愿闻其详。”另一人显然被勾起了兴趣。
“那女子嫁给东风国首富,婚后两年内家公和丈夫相继去世,你说,这是不是有点蹊跷?”妇人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你别说,那寡妇手腕可厉害了,她硬是凭借自己的手腕,不仅稳住了一度陷入混乱局面,还让家业更上一层楼。如今,东风商界,谁不敬她三分?”又有一妇人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补充道。
苏北歌听得津津有味,正欲追问更多细节,又闻另一话题:“说起来,你们可听闻令尹家之事?那嫡女的婚事凉了。”
“啊?不是原定要配给司马家的公子吗?”有人问道。
“不知道具体原因,反正现下魏家正急于另寻良缘呢。”那人回答道。
苏北歌听得兴起,突然瞥见那位青年吴荀,竟被两名壮汉如 提线木偶般,粗暴地从楼阁之上推搡而下,他踉跄几步,终是未能站稳,最沉重地摔在地上。原本高傲的神情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愕与不甘,显然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看来,那小子真的被赶下来了。”周遭的窃窃私语如同寒风中的利刃,夹杂着几分幸灾乐祸。
苏北歌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恒升,只见他同样凝视着这一幕,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似同情,又似深思。
“我们,跟着去看看吧。”苏北歌轻声提议。
于是,两人步出了灯火阑珊的醉香楼,夜色如墨,寒风扑面,似乎连空气都染上了几分凄凉。街角处,吴荀已被侍卫粗暴地丢弃,他艰难地起身,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衣衫凌乱,眼神中却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吴公子,你还好吗?”两人走近吴荀,轻声问道。
吴荀抬头,看到两人,随即勉强挤出一抹苦笑:“多谢公子关心,我无大碍,只是心中不甘罢了。”
苏北歌轻拍其肩,温言相慰:“公子才情出众,何愁无有出头之日?”
吴荀闻言,愤然道:“哼,在这南璃,官场早已被世家大族牢牢把控,我辈寒门,即便有满腹经纶,又有何用?若非家中老母尚需赡养,我早已远走高飞,何至于如此被羞辱。”
苏北歌微微皱眉,反问道:“但据我所知,南璃国选拔官员,除了家世,亦重品德才学,吴公子何出此言?”
吴荀苦笑更甚,摇头叹道:“那不过是表面文章罢了。诚然,偶有寒门子弟得以入仕,却多困于微末之职,难展宏图。而那些世家子弟,即便庸碌无能,亦能轻易攀上高位。我身为商贾之后,若无贵人援引,纵有千般才华,亦难入仕途之门,更遑论出人头地。”
恒升挠了挠头,他听得有些不解:“从低做起,亦是正道,何愁不能步步高升?”
吴荀抬头望向那繁星点点的夜空,语气中尽是不甘:“话虽如此,然则低级官员一旦显露锋芒,必遭世家忌惮。他们恐地位不保,自会百般打压,若不为其所用,甚或构陷陷害。要想在这样的环境中出人头地,谈何容易。”
苏北歌向来知道世上的事情往往充满灰色地带,而非黑白分明。她虽知南璃国官场之弊,却未曾料到竟已至此境地,不禁为那些被埋没的才俊感到惋惜。同时,她也对南璃国内的内政感到不安,这不仅才华人士的热情,长远来看,朝中官员水平必定差次不齐,还可能引起混局。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奈之感,然面上仍宽慰道:“吴公子,天无绝人之路,或许日后有转机。”
吴荀情绪稍缓,忽而想起,遂问道:“尚不知二位尊姓大名?”
苏北歌微微一笑,答道:“在下孟一,这位是我的同伴恒升。我们今日方至丹邑,欲寻访故人。”
“原来是孟公子,幸会。”吴荀拱手作揖,又问道:“二位既来南璃,可有落脚之处?”
苏北歌心念一动,想起长阳城之事,为避追踪,不欲入住苏家名下客舍,遂道:“尚未寻得安身之所,打算就近寻一客舍暂住。”
吴荀闻言,热情相邀:“若不嫌弃,二位可至我家中小住几日。我家虽非豪门,却也宽敞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