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开诚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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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他问道:

    “敢问内官,可知延寿坊怎么走?”

    内官瞧了他一眼,却咂嘴皱眉,“我并不知!你们还是快些离开,皇城禁内,岂敢喧哗?”

    不料,这内官竟十分倨傲,莫说这行人顿时一惊,就连露微都觉得不忿起来。再思量他们前后这般问话,露微也能看出,他们是人生地不熟。恐怕也正因此,才让这内官目中无人。

    “既是皇城禁内,你又怎敢喧哗?!”一无迟疑,露微上前拦在了那内官面前:

    “内侍之职,在内侍奉,出入宫掖,听宣传令而已,原该是奉命唯谨,言听事行。我倒不知,是谁给你的胆量,竟敢欺侮朝官?!”

    这内官一见露微便已脸色煞白,再听这通教训,早已躬身缩头失了气焰,“赵学士恕罪,赵学士恕罪!小奴是当真不知外头的路啊!”

    露微身着官服,倒不意外他识得自己,“你便不知,也该善气迎人,难道你素日内宫行走,也敢这般出言无状?!”

    “小奴不敢!小奴知错了!知错了啊!”

                                                    小人本没骨头,此刻完全被露微吓住了,不必提醒,主动就向那一行人告了罪。露微也不过是要警醒,点到即止,放了他去。

    既已替人出了头,露微也知必要与人解释几句,但才回过头来,已见他们之中年长的一位站了出来:

    “方才之事,多谢赵学士援手。我等原是初次入宫,也是初到京师,故而甚不熟悉,才闹此笑话。”

    这情形与露微猜测不差,一笑还礼,“不是诸位闹了笑话,是那内官欺软怕硬。只是,内官大多自小侍奉宫闱,甚少有机会出宫,大约也是真的不认路。”

    “原来这样!”问路的少年恍然一叹,也上前与露微拱手,“那赵学士想必是本地人,可否赐教呢?”

    话音未落,已见那年长者将他拉了回去,嫌他失礼,一脸惭愧。露微并不在意,将他们带出了城门,来至朱雀大街的开阔地面,为他们指了方向:

    “往西穿过太平坊就是延寿坊,两坊东侧相接,你们一见店肆热闹之处便是了。”

    “那岂不是与我们住得很近!”少年眼睛一圆,“赵学士,我们就住在太平坊!”

    露微倒无意打听他们的隐私,见已终人之事,便告辞去了。

    见人去远,一直急着游逛的少年反而不聒噪了,盯着赵学士离去的方向越发出了神,口中喃喃:

    “咸京就是咸京,连个学士都生得如此好看!而且这样小的年纪,已穿朱衣,品阶比我都高,定自小就是神童吧!”

    阿玥一旁抱手,只是连连白眼,“再好看也是个小郎君,崔为,你不会到了咸京就改喜欢男人了吧?”

    崔为猛被揶揄,脸上一红,却反问:“我赞男人好看你也吃醋?”

    “呸!谁吃你的醋!”

    ……

    未有几日,谢家便将聘礼送到了赵府,一并请期的礼书也呈送了家翁赵维贞过目。

    露微原在房中并不知晓,直至被父亲唤去才见,原本家里最开阔的前庭竟都被各样箱奁填满了,教人眼花缭乱还不算,简直连下脚的缝隙都找不见。

    却还不止这些能摆在面前的,接过聘财单子一看,竟还有写了足足五张纸的田产。其中在咸京的只有三四成,却有大半都来自谢家在扬州的资产。

    虽然露微并非长在寒素门户,但这泼天的财产也是见所未见的,眼睛从纸上转到一旁的父亲,只是呆呆的:

    “阿耶,不然,还回去吧?”

    赵维贞早见了女儿情状,只是淡然一笑,“怎么?现在知道怕了?阿耶早同你说过,谢家是豪门,这些定远非他家全部资财。你做了长媳,以后自是要当家的,可不能怕。”

    露微沉思了半晌,倒不算惧怕,左右她一直管着赵家,有些经验,而且谢家母亲春秋正茂,一时也轮不到她理事。只不过,此情此景,果是成婚在即,难免生出忐忑。

    “只要阿耶好好的,女儿就有依靠,便不怕!”

    赵维贞原是预备着话想勉励女儿,一听这话不免想起从前,因朝廷之事疏忽了家事,对女儿深有愧疚,“好,好!阿耶答应微微,以后常去看你,什么事都不再瞒你,什么事都还请微微做主拿主意,好不好?”

    露微深深颔首,眼中已不禁发酸,才要说什么,却见父亲忽将自己手中的聘财单子取了,换成了红丝扎好的一卷文书,“那么,就请微微先做这个主吧!”

    露微先不解,展开一看才见是谢家告期的礼书,所定的婚期是五月十六,“我还以为阿耶已经回复函使了。”

    赵维贞一笑,只问:“五月十六,可好吗?”

    常理请期,都是男家先定,与女家互相谦让一番,最终也少有改日子的,但露微却想改,“阿耶,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