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苟富贵,莫相忘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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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年义务修仙》 

    从承言总会在夜晚回想起自己的曾经——虽然他如今也只是个十二一岁的孩子。

    他是宗门之主的独子,自小便对剑术展现出极大的天赋。

    他们宗门并不是什么有名的大宗门,一宗之主的修为也仅达到元婴。同四境闻名的昆仑宗比起来,简直小得可怜。

    修仙一途,有能力者平步青云,无能力者久滞不前。父亲在元婴这一境界上已不知停留了多久。

    因此,他的父亲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有朝一日能成为宗门的顶梁柱,带领宗门走向强大。

    在从承言的记忆中,父亲总是不苟言笑,对他异常严苛。

    他害怕父亲的严苛与责备,讨厌宗门长老弟子的恭维。他喜欢母亲温暖的拥抱,怀念那些夜晚母亲轻声讲述的故事。

    但无论如何,喜欢或厌恶,所有的一切皆在那个夜晚化为了血海与深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从承言亲眼看见长剑穿过母亲的身躯,一个个保护他逃跑的人接连倒下,只余下他一人没命的奔逃,甚至不知晓屠灭整个宗门的仇家究竟是何人。

    他只记得,母亲最后的话语。

    “言儿,他们是来取赤霄剑的,快走!”

    ——赤霄剑

    从承言手指收紧,指尖被剑刃划破,血珠冒出,融入剑身。

    如今,这把赤霄剑,便在他的手上。

    “不错。”红色光团声音带上了一丝笑意:“滴血认主,这把剑果然与你契合。”

    “感谢师父。”从承言脑袋低垂,神色不明。

    “准备好,便来绯月峰吧。”女声说完,红色光团渐渐消散。只留下从承言跪坐着,轻抚剑身。

    从那一天夜里起,从承言便知晓自己将为复仇而生。他没命地修炼,只为了能将亲手将仇人手刃。

    如今,他似乎已经走出了第一步。然而,他却未感到欣喜。浓浓的负罪感压在胸口,他甚至不敢抬头寻找两位同伴。

    明明是共同走来的同伴,自己却欺骗背离了他们。如何有脸面与他们再见?

    突然,赤霄剑剑身光芒大作,剑鸣之声乍起。

    灵剑护主,察觉到了陌生人靠近,因而有此异象。

    从承言惊讶抬头,眼眸映出了两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庞。

    伏令年的脸色看着有些苍白,显然伤势未愈。

    两人的面色都很凝重,让本就心有内疚的从承言更加痛苦。他张了张嘴,想将真相全盘托出。但他知晓涉事重大,若绯月峰峰主真当是他的仇人,说出来只会拖累他们。

    伏令年和温季才走近,突然蹲下与从承言目光持平,一人握住了他的一只手。

    伏令年面色严肃,看着从承言一字一顿地说:“苟富贵。”

    “莫相忘。”温季才顶着同样的表情,严肃之外甚至有些沉痛。

    从承言:啊?

    过了许久,他才哑声开口:“你们,不怪我么?”

    “怪你什么?”温季才眼睛一瞪:“你打算有了灵石之后独吞?”

    “不是……”从承言都有些无语了,刚刚积聚的情绪都快消失了:“和灵石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温季才一脸认真:“我们刚刚都打探好了,昆仑宗最富五大峰——丹峰、玄泽峰、青叶峰、绯月峰和昆仑峰。”

    “……”

    “噗…”伏令年没忍住笑了一声,她明白从承言在忧虑什么:“好了,你能进绯月峰是你自己实力。至于你想做什么…”她压低声音:“需要帮助的话,别忘了我们。有什么不想说的话,我们也不会逼你。”

    “不…”从承言急着解释:“不是不想说。”

    是不能说。

    两人目光相对,伏令年笑着点了点头。虽然未说出口,但从承言总感觉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在这呢。”温季才酸酸地嘟囔:“你们俩眉来眼去的不带上我?”

    这词是这么用的吗?

    伏令年拍了温季才一巴掌。

    温季才还手,却不想伏令年忽的又剧烈咳嗽了起来,整个人歪向从承言。

    从承言受伤颇重,被伏令年一碰牵动了伤口,一时间场面一度混乱。

    混乱过后,伏令年十分没形象地躺在了地上,从承言也没好多少,十分不体面地坐在地上。只有没受伤的温季才还好端端地站着。

    一张米色的纸突然出现在伏令年面前,遮住了头顶洒落的阳光。

    伏令年迷茫地侧头,瞧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那位被她临时拉来充当群演的师姐。

    “在上面写上你的名字就好。”师姐面容和善,笑吟吟地看着她。

    “还有你。”师姐抬手一指,对着温季才招呼到:“你也没有师门吧?顺道加入我们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