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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他是否按时喝药,不知苏雄标的针灸是否精准有效,晚上的药浴又是谁在他身边照顾?

    思及浴桶里的人,张无忌身上愈发燥热了。

    他干脆坐起身,推开了窗户,小甜水巷的夜,繁华而多情,扑鼻的脂粉香,似乎无处不在。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何妙妙扭着俏而灵的身姿,环佩叮当,锦缎光华地走了进来,粉白细腻的面容上,带着醉后的红晕。

    她走到床边,径直躺在张无忌身边,打了个哈欠道:“关上窗子,睡吧!”

    张无忌的心又沉了一沉,这是一句暗号,他们等的人,今晚上不会来了。

    还要再等下去。

    许是最近接二连三的大臣遇刺,以及太子的事故,让那个人也变得小心了许多,轻易不再出宫猎艳。

    张无忌坐在窗边,女子细微的呼吸声一起一伏,太安静了。

    他思念那些咳嗽,那些辗转反侧,那些彻夜难眠,还有手指间冰凉的触感。

    三更已过,宫中的那人想必早已在哪一宫妃子的床上酣眠,从皇宫到熏香阁的潜道注定是无用的了。

    张无忌不想再等,他换上一袭黑衣,轻轻从窗户里溜了出去。

    玉塔仍亮着光,暖暖的,星光一般的烛火,照亮游子回家的路。

    张无忌悄无声息地进了房间,床上的人正咳得撕心裂肺,摸索着去给自己倒水。

    一杯温热的水递了过来,仿佛眼前人从未离去一般,苏梦枕连对方的手一起握住,送到唇边。

    喝了水,张无忌又熟练地去调制药水,为他输送真气,调节脏腑的损害。

    他的病虽未更严重,也未有太多好转,因为他太忙,太操心,总不能按时做完疗程。

    张无忌撤回手掌,将人揽在怀里,用衣袖替他拭去额上细汗,低声道:“哥哥,等小甜水巷的事一了,你一定要听我的,好好把身体调养好,咱们还要相守白头呢!”

    苏梦枕轻笑道:“你莫忘了,我比你大十多岁呢,总要先走一步的。”

    “我太师父一百一十二岁,还能徒步攀登武当金顶,你至少要陪我到一百岁吧!”

    张无忌轻轻吻着他的耳垂,低声道:“到时候,咱们已经游遍了五岳山川,在一个风清月朗的清晨,两个人,肩并肩坐在武当金顶,太阳喷薄而出时,阳光洒满咱们的白发。”

    “二百年后,太师父在武当金顶,吹咱们吹过的风,看咱们看过的日出,想必也能从中感受到咱们的存在呢!”

    苏梦枕转身回拥着他,低声道:“无忌,你是不是想家了?”

    张无忌轻轻点头:“有点儿想太师父他们,我听花大哥说,他每年还有一次回去的机会呢,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想必我们也有机会。”

    “到时候,我就带你去见太师父,他老人家一定很喜欢你!”

    他说话时,一双大眼睛看着远方,亮晶晶的,满是憧憬和思念。

    苏梦枕有意逗他开心,笑道:“到时候,你打算怎么介绍我呢?说我是你的哥哥?”

    张无忌也笑道:“我就说,太师父,这是我跨越三百年时空,给您找来的徒孙媳妇!”

    “反了你了!谁是谁媳妇?”苏梦枕假意要打他,早被扑到在床上,亲了个满脸。

    夏日衣衫单薄,亵衣一扯就开,厮磨之际,苏梦枕就有些维持不住形象。

    想起自己骨瘦形销的模样,他心底有些不安起来,这些日子在小甜水巷,这孩子不知见过多少珠圆玉润的女子,这嶙峋的病骨,会让他会心生厌嫌吗?

    他刚要伸手推拒,却被温柔地拨开双手,一路珍而重之地疼惜了去。

    更声邦邦邦邦地敲了四声,月光缓缓移过窗台,床帐内的翻涌才渐渐平息。

    张无忌略平息了些,忙去细细察看身下的人,见他乌发散乱,细汗淋漓,手脚软软地摊开了来,阖眸喘息不止,显然只是累得狠了,并没有什么大碍。

    他这才下床去弄了些热水,替床上人收拾清爽,喂他喝了些润嗓的药,换了一套被褥,又在他肩头亲了亲,柔声道:“哥哥,快五更天了,我得在天亮之前赶回去。”

    苏梦枕想要摸摸他的头发,却是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浑身都是巅峰过后的酸软感,只能星眸微睁,轻声道:

    “路上小心!已过了三个月,想来那人管不住自己太久,不出一个月,必有结果,你接下来千万别再乱跑了!”

    张无忌在他耳边道:“和你有了今夜,便是”

    他的手被用力握住了,苏梦枕尽可能严厉地斥道:“不要说这样的话,咱们还有无数的日夜,无数的年华!既招惹了我苏梦枕,你生生世世都逃不掉了!”

    虽是在放狠话,却掩不住嗓音中慵懒的酥软感,听得张无忌心底痒痒的,在他唇上亲了一亲,郑重地道:“对,咱们永远也没有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