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害羞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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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鸿踏雪泥》 

    (九)

    姜涞跑了许久,浑身鸡皮疙瘩暴起,恨不能把被谢玉蛰摸过的地方全都用皂角洗一百遍,连怀南在屁股后面死追都没能追上他。

    跑了一脑袋汗,姜涞在后园子停下来,扶着假山石不住的喘气,身前传来谈笑声,又赶紧手忙脚乱地把衣襟上的褶皱抚平。

    “见过二哥。”

    来人是姜家二房的姜舜玉,姜涞年纪最小的弟弟。

    甫一见到姜涞,姜舜玉立马从婢女们身上收回了手,他可不敢招惹这位在姜府说一不二的二哥。早上下朝听说二哥活着回来,差点把他魂都吓飞。

    姜涞抬起眼,看到他身旁围绕着一圈娇美婢女,眉头微蹙,“上哪儿去?”

    听到姜涞发问,姜舜玉毕恭毕敬地答,“刚从宫里出来,准备练会武就休息。”

    这孩子武力值高,之前还得了镇西将军青睐,是姜家唯一一个不从文的少爷,现在在宫里当御前侍卫,还算让人省心。

    “哦,那你去歇着吧。”姜涞摆了摆手,没什么兴致了解他那点事。

    姜舜玉悄悄松了口气,刚打算带着婢女们离开,忽地又听姜涞出声,刹那间浑身的皮都绷紧了。

    “等会。”

    他略显僵硬地回过头来看向姜涞,扯起一个尴尬的笑容:“二哥还有什么事儿?”

    姜涞摸了摸鼻尖,淡声道,“你房里还有空处么,今晚二哥想跟你挤一挤。”

    姜舜玉:……

    “二哥,我这有点脱不开身……”他下意识想推拒,还没来得及说完,肩头就搭上了姜涞的胳膊。

    “就这么定了,咱们兄弟好久不见,二哥想你得很。”姜涞一边裹挟着他朝院子里去,一边亲昵地拍着姜舜玉结实的肩膀夸奖,“哟,越来越壮实,比你哥我强多了。”

    “二哥过奖,你真要在我房里睡啊……”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谢玉蛰捏着折扇,目光落在他们身上,神色晦暗不明。

    当天夜里,姜涞辗转难眠,半点没睡好。

    不仅因为姜舜玉这死孩子在军营里待惯了睡姿奇葩,害他被踹下去好几回,还因为谢玉蛰。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谢玉蛰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谢玉蛰真是个断袖?

    这他妈到底是本什么书?

    *

    天亮鱼肚白。

    姜家家仆端着热水毛巾穿过廊道,送到各房里供主子梳洗。

    到了嬉莲庭,怀南打着哈欠从婢女手中接过热水,“我来就成,你歇着去吧。”

    少爷跑去三少爷房里睡了,他还得伺候谢玉蛰,这叫个什么道理,谢玉蛰竟成他的主子了。

    怀南心有忿忿,用力敲了敲房门,“郎婿,小的来送热水。”

    房内无人应声。

    他又高声叫了几遍,仍然没有回答。

    怀南试探着推开门,只见房间里一切整整齐齐,丝毫没有人睡过的痕迹,唯独桌案上搁着一把折扇,怀南眼尖的认出,那是他家少爷的扇子。

    与此同时,提刑司大牢。

    狱卒打开牢门,又搬来一张梨木椅子搁在牢内。

    谢玉蛰缓缓踱步进来,坐在要犯的对面,“张大人,昨夜你侄子被抓捕归案,想必供词今早就能出来。”

    闻言,牢房角落里一道干瘦人影有了些许动静,从阴暗处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烛火光辉下,他抬起头,借着烛光看清谢玉蛰的脸。

    “呵。”

    张师鸣死死盯着他,头顶泛白的乱发散落,让他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格外阴沉可怖,“我早说过,他做的事我一概不知,是他怕死才想栽赃在我身上。谢玉蛰,你没权利押我。”

    谢玉蛰无动于衷地转了转指上的扳指,声音很淡,“大人的确做的滴水不漏,凡事指使你侄子张禄动手,自己却不沾染分毫。但是大人可曾想过,纸是包不住火的。”

    “你尽管去查!”张师鸣冷笑着看他,根本不惧他的恐吓,“若你查不出来,我可要告你诬告四品官员,本官可是前朝先帝亲封的河东知府,家中挂着先帝御赐的清正廉明匾,你谢玉蛰年轻气盛,莫要走错了路。”

    “清正廉明匾……”谢玉蛰没忍住笑了笑,“张大人,这御匾还是留着带去地府,给阎王爷看吧。”

    说罢,他起身离开牢房,身后传来张师鸣凶狠的咒骂,谢玉蛰置若罔闻地挥了挥手,“即日起,张大人的伙食要丰富些,五菜一汤,不要亏待。”

    “你什么意思,谢玉蛰!”张师鸣脸色煞白,恨不能钻出牢门拦住他,可对方只说完这一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能气急败坏地怒喊,“毛头小子,你吓不倒老夫!”

    从牢房出来,谢玉蛰刚踏进青明殿,就见殿中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顾自摇着折扇,可等对方转身过来,谢玉蛰微微上扬的唇角